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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拳不由自主地放開,剛想去攙,從樓上奔下來的梅娜一把推開他,尖聲叫道,“你怎麼打人?”跟在梅娜身後的丁振東聳聳肩膀,目光瞟向正大步從對面咖啡店裡走過來的何仁身後,站在咖啡店門口的不是朱玲麼?朱玲縮回身,進店裡,拿了把雨傘,緊跑出來,雨傘撐在何仁頭頂。這男人是誰?丁振東心裡犯起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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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德,怎麼回事?”何仁伸手拉起樸曉德。樸曉德苦笑著,回過頭對梅娜說,“你先去簷邊避下雨。”轉身瞥了眼正在發愣的吳小南,雙手一攤,“沒什麼,應該是一場誤會。”趙松來勁了,“誤會,我誤會他媽。”說著話,腿就往吳小南踢去。吳小南下意識側身避過,手在趙松腳跟處一抖,往上一託,趙松又跌了個狗吃屎。“這位小兄弟是空手道幾段?”何仁笑起來。
“你怎麼還打人?”梅娜急眼了。
“我沒打。”吳小南指了指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趙松,擠出一句話,“他騎摩托車撞了我的女朋友。樸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坐在後面。”
梅娜望向樸曉德,目光中透出疑慮。何仁哈哈一笑,“撞了人,也不能動手打人。有事好商量嘛。仗著學過拳腳就以為自己真是一隻螃蟹了?不大好吧。”
“他還跑。”吳小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朱玲卻撲哧下笑出聲。
丁振東眉毛一挑,眼神在何仁臉上停留了半秒,打了個哈哈,“大水衝了龍王廟,來,咱們上樓說話,別搞得一個個都成落湯雞。”
吳小南臉色一變,抬起頭,計程車已不見蹤跡,“樸哥,我女朋友還在那邊,我去看她。對不起。”吳小南撒跑往回跑。
雷聲似輛載重汽車從天空駛過,雨絲似車輪底下揚起的塵埃。“跑這麼快,會得肺結核的。”何仁笑著罵了聲。梅娜與樸曉德面面相覷。丁振東望向朱玲,“朱小姐好。”不遠處傳來警車淒厲的鳴笛聲。朱玲的身子微微顫了下。趙松鐵青著臉,爬起來,望著吳小南遠去的背影,抬腿想追,望了眼自己車殼裂開的摩托,又看了看樸曉德,猶豫著,嘴唇翕動,沒有人聽清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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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拉下,濾去白日裡的各種顏色。被雨水洗過的道路被燈光映出一抹青白,樹的影子就在這青白裡簌簌發抖。警察已經走了,吳小南默默地站在床前。小語沒看他,失神地望著窗外,耳朵裡滿是轟隆隆的聲音。窗外還有堵黑色的牆,沿著牆底一直往前,再拐過彎,就是太平間,那裡盛滿死去的人。人死了是鬼,鬼死了是什麼?氤氳的水氣鑽出牆縫,兜過幾個圈子就再也看不到了。
小語收回目光,仔細地瞅敷在腿上的石膏,僵硬的,不能動彈,愛情也許就是這樣,被喜怒哀樂,準確說,是被每個人的個性緊緊包裹。
“小南,你回去吧。”
“不。”吳小南搓著雙手。
該說的話似乎已然說盡,只能是沉默了。小語攤開雙手,低頭看著。手並不大,薄,軟,紋細如亂絲。曾有個看手相的說,她手上有桃花煞紋,並煞有介事批了幾句偈語“桃花煞現愛奢華,即愛貪杯又好花。情性一生緣此誤,中年一定不成家。”偈語的意思甚是淺白,講她愛奢華,問題是哪個女孩子不愛呢?花,她倒也喜歡,酒卻是不喝。她覺得這偈語十有八九是誑人的,不過,她還是特意買了本《麻衣神相》來按圖索驥,可始終找不到這個桃花煞紋。也許這煞紋是烙印在心裡頭的。燈光忽悠悠顫了下。小語伸手托腮痴痴地想著。臉上的淚痕早已被醫院裡福爾馬林的藥水味舔淨。這些淚痕,吳小南是看不見的,就算他看見了,或許會認為這只是眼球疲勞時自動排出的分泌物。
“你回去吧,不早了。”小語又說了一次,心裡愈發恍惚。聲音嘶啞得很,不含有水份。她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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