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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處，屋裡就慌亂起來，郭婆子連聲道：&ldo;快，多拿白布來，出大紅了。&rdo;

許杏兒雙手一軟，差點兒把懷裡的桃兒摔到地上，她雖然不懂醫，卻也知道產後大出血在現代都很是危險，更不要說這缺醫少藥的古代。

桃兒伸手在許杏兒臉上擦拭，哽咽著小聲道：&ldo;大姐不哭。&rdo;

許杏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摟緊桃兒，把臉埋在她單薄的肩頭，任憑淚水不住地打濕她的衣裳。

桃兒一雙胳膊環著許杏兒的脖子，開始還癟著嘴強忍著，後來也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ldo;大姐，我不要弟弟妹妹，我要娘……&rdo;

也許當真是血濃於水，許杏兒覺得自己的心隨著妹妹的哭聲，一抽一抽疼得厲害，先前的顧慮甚至恨不得一走了之的念頭，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也許只有遇到困境的時候人才能看清自己，她此時心裡已經明白，自己與這家人的感情，遠比先前以為的更要牢固緊密。

許杏兒抱著桃兒瘦小的身子，心中暗暗發願，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讓家裡過上好日子。

第三章 杏兒發飆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葉氏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幾個人總算都鬆了口氣，陳氏跟著累了大半夜，藉口說要去給許老太太報喜，也不管善後的事兒便急急走了。

郭婆子將胎衣放進早就備好的陶罐兒裡，撒些生石灰進去，又丟進去一枚古錢，用油布和麻繩紮緊罐口，準備拿出去埋掉。

許杏兒悄悄問成哥兒娘道：&ldo;嬸子，該給郭奶奶幾個錢兒？&rdo;

&ldo;都一個村兒裡的，著什麼急，等你爹回來再說也來得及。&rdo;成哥兒娘看著許杏兒抱著桃兒，兩個人都是瘦瘦小小的模樣，忍不住嘆氣，一邊說話眼神兒一邊忍不住往裡屋飄，神色裡滿是欲言又止，最後到底還是搖頭，&ldo;什麼都等你爹回來再說吧，這幾日有啥事兒要幫忙就吱聲兒，別跟嬸子外道。&rdo;

&ldo;嗯，謝謝嬸子。&rdo;許杏兒看出成哥兒孃的欲言又止，但也知道大家都把自己當孩子，即便追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她把桃兒安置在西屋睡下，將郭婆子和成哥兒娘送出去，這才有空去東屋看葉氏和孩子。

屋裡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兒，葉氏這會兒已經累得睡著了，面白如紙，頭髮還都黏膩地粘在臉上。

孩子被裹在包被裡，小小的身子，面板皺巴巴的，哭聲也十分細弱像是貓叫，估計身子骨也不是太好。

許杏兒沾濕帕子，輕手輕腳地給葉氏擦淨頭臉，彎腰抱起小妹，哄了半晌見她還是哭個不停，想著許是餓了，便抱到灶間打算熱些米湯喂喂看。

不料成哥兒娘又拎著個小罐兒折回來道：&ldo;杏兒，你娘這會兒怕是累極了也未必有奶，孩子要是餓了就餵點兒糖水喝，明個兒等你娘醒了再說，到時候也給你娘沖點兒糖水補補。&rdo;

許杏兒見狀連連推脫：&ldo;嬸子，您都已經幫了這麼多忙了，成哥兒還送了小米過來，這我可不能再收了，家裡應該也還有糖，我去找找……&rdo;

&ldo;你這孩子就是太好強。&rdo;成哥兒娘嗔了一句，直接倒水沖了碗糖水，教許杏兒應該怎麼餵孩子。

孩子吃了些糖水也不再哭，沒多久就含著手指睡著了，許杏兒剛鬆口氣，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狂風卷著雨水衝進屋內，孩子被嚇醒哇哇大哭。

許杏兒氣惱地望向門口，一個渾身是水的人衝進來，徑直就往東屋沖，她急忙攔住道：&ldo;什麼人，你要幹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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