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2/3 頁)

我在這兒呢。&rdo;

我睜開了眼，感覺額頭滲出少許的汗絲，手足無力，看著紅箋，輕聲道：&ldo;方才我做了個噩夢，無妨了，你給我端杯茶來。&rdo;

紅箋轉身為我倒來一杯茶，我急急飲下，深深吸一口氣，方覺得舒緩了些。只是心中仍是有些不安，這個夢彷彿預示著什麼。我想起了白天殷羨羨那毫無血色的臉，她的死是意外，還是自殺，或是有人謀殺？又想起了煙屏，我有種預感，殷羨羨的死與她無關，也許待我閒時，該去一趟衙門。

此時，樓下仍是一片喧鬧之聲，我起身推窗，已是黃昏，夜幕微垂，一輪朗月掛在柳梢，一排紅燈籠掛滿了整個煙花巷，將街景映襯得璀璨透徹。這樣的絢麗對於煙花巷來說，應該是一種殊榮，這令許多良家女子厭惡的風月場所，卻又是許多男兒的繾綣風流之地。兩年來，我坐在紗簾後，漠視這些用金錢來買醉的男人，他們急於表現對我的迷戀與傾慕，而我卻視他們為濁物。

紅箋為我披上了白色的錦緞披肩，柔聲道：&ldo;小姐，當心夜涼風重，我去廚房給你取些點心來吧。&rdo;

我看著月色，輕聲道：&ldo;不用了，我不餓。&rdo;

紅箋擺上了一對仙鶴騰雲的荷花燭臺，為我燃上了新燭。頓時間滿室流瑩，那閃閃的光亮彷彿浸透了每一個角落，而我卻在這樣的瑩亮中覺得眩暈。

媽媽的腳步聲在廊道里響起，只一會兒她推門而入，依舊是那副笑臉，似要綻出花來，朝著我說道：&ldo;眉彎，你讓紅箋為你打扮一下，一會兒嶽大人和一些貴客都要來我們迷月渡，指不定有多熱鬧呢。&rdo;說完，她笑嘻嘻地離去。

紅箋掩好門，走過來，說道：&ldo;小姐，我來為你梳洗。&rdo;我點了點頭。

紅箋為我端來水，坐在菱花鏡前，覺得自己面容疲倦，頭上那朵白牡丹亦顯得有些柔軟，不似早晨那般清新嬌嫩。我輕輕取下，擱在一旁。

紅箋為我梳理長發，不一會兒挽了一個公主髻，從窗臺摘一朵粉色的芙蓉插上，斜插一支寶珠玲瓏簪，倒覺得嬌媚動人。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輕道：&ldo;紅箋，今晚為我換上那件大紅的裙裝。&rdo;

立於屏風後，輕褪薄衫，只覺柔弱無力。一襲紅衣，像一團流火，粉色芙蓉，坐下再略施薄粉，今夜就這樣見那些男子了。

短短時間，媽媽已上來催過幾回。

夜色漸濃，梨花不語。紅箋攙扶我下樓，而我也是在一片掌聲中下一步步階梯。閃爍的紅燭將媽媽精心設好的廳堂映襯得分外輝煌，大紅的燈籠，大紅的地毯。我沒有看那些前來祝賀的男子，儘管他們帶來了厚重的禮金，我卻不屑。

滿桌的海味山珍，都是極品菜餚，而在坐的幾位是金陵城裡的鼎盛世家，嶽承隍笑著對我說：&ldo;眉彎姑娘請坐。&rdo;我輕輕坐下，眼神掠過這幾位名流，卻不見白天那個華貴公子。

嶽承隍舉起了手上精緻的百蝶酒杯，而杯中是我們迷月渡裡最名貴的凝月酒，朗聲道：&ldo;來，大家幹上一杯，為眉彎姑娘奪得花魁助興。&rdo;

大家舉起手中酒杯，各自飲下，我也微微抿了一小口，甚覺清冽醇香。

見嶽承隍與媽媽在一旁私語幾句，再轉向大家：&ldo;各位大人今晚盡興飲酒，嶽某要去瑩雪樓為畫扇姑娘祝賀去了。&rdo;說完朝大家舉了舉手，又對著我說道：&ldo;眉彎姑娘，改日再來迷月渡拜訪你。&rdo;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