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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吐了樹葉,走到楚應天身邊探了探他的脖頸,觸手滾燙,脈博很亂,發高熱了。
情況不大好,沈柏眉頭微皺,抓起楚應天扛到肩上,歉然的對阿晚說:「對不起,我會讓他好好活下去。」
周圍靜悄悄的,無人應答,只有寒冷的夜風輕輕捲走地上的紙錢灰燼。
沈柏把楚應天扛上車,儘管知道城門可能早就關了還是駕著馬車往回趕,在城門口歇一夜,明天一早進城給楚應天看傷也是好的。
馬車上沒掛燈籠,有點看不清路況,沈柏回城的時候駕車駕得很慢,到城門口的時候正好子時,沈柏勒了馬韁繩,正準備鑽進馬車裡湊合一晚,厚重的城門卻吱呀一聲開啟。
沈柏詫異的咦了一聲,還以為城裡又出了什麼變故,卻見顧恆舟騎著獵雲緩緩逼近。
在驛站歇下,他退了那身暗金色鎧甲,只著一身墨色銀絲繡飛魚勁裝,守城官兵舉著火把,火光攢動,他身上的銀絲飛魚鱗光閃閃,慣來冷肅的面龐在火光的映襯下明明滅滅,卻透露出奇異的溫柔繾綣來。
好像他一直守在這裡,在等著她回來。
沈柏忍不住彎了眉眼,卻聽見顧恆舟冰冷的質問:「還不想進城?」
得,還在氣頭上呢。
沈柏不敢招惹他,連忙回答:「想想想!」
說著話,沈柏抓著馬韁繩,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噠噠的進城,顧恆舟策馬在旁邊和她並行,過了兩條街,看見有個醫館,沈柏試探著開口:「顧兄,回驛站之前,我能不能先去醫館拿點藥?」
雖然趙徹答應讓楚應天隨行,但楚應天傷成這樣,若是成了累贅,他心裡應該多少會有些不滿,沈柏當然希望能儘快讓楚應天的身體恢復起來。
顧恆舟繃著臉沒說話,沈柏全當他默許了,把馬車停在醫館門口,跳下馬車敲門。
夥計早就睡下了,沈柏敲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應,夥計端著油燈把門開啟一條縫,戒備的看著沈柏:「大晚上的幹什麼?」
沈柏直接摸出一錠銀子遞給夥計:「我有個兄弟傷得很重,勞煩夥計請館裡的大夫看看,我願意多出一倍診金。」
沈柏語氣軟和,出手也大方,夥計猶豫了一下把門開啟:「我先去請郎中,你把你兄弟弄進來吧。」
沈柏立刻道:「有勞啦!」
沈柏說完轉身想去把楚應天弄進醫館,顧恆舟已面無表情的把楚應天扛出馬車。
沒想到顧恆舟願意幫忙,沈柏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大大的笑臉:「顧兄,謝謝啦!」
顧恆舟冷著臉不理她,徑直把楚應天扛進醫館。
郎中也睡下了,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收拾妥當跟著夥計過來,楚應天還穿著囚服,一身的血,郎中一見頓時皺眉,神色凝重的看著沈柏:「他身上穿著囚服,你們是什麼人,從哪兒把他帶過來的?」
沈柏正要解釋,顧恆舟直接亮了腰牌:「我是鎮國公世子顧恆舟,你儘管給他治傷便是。」
郎中和夥計都駭了一跳,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這麼面對面的跟鎮國公世子說話。
夥計是個機靈人,回過神來就想去叫其他人,沈柏溫聲道:「此番世子殿下有公務在身,不想驚擾城中百姓,小哥幫忙燒些熱水來便是。」
夥計赧然,連連點頭:「世子殿下放心,草民一定會守口如瓶,絕不將今晚的事宣揚出去!」
夥計去後院燒水,郎中用剪刀剪了楚應天身上的囚服,縱橫交錯的鞭痕和猙獰可怖的烙印映入眼簾,牢裡的獄卒對他用了重刑,能撐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了。
郎中倒抽了一口冷氣,動手剪開楚應天的褲子,沈柏正要幫忙,被顧恆舟拎著衣領掀到一邊。
沈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