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繼續欠著(第1/2 頁)
1942年媽媽一病不起,與世長辭。爸爸勞累了大半生積勞成疾患了肝硬化已經不能工作。勉強支援著身子給我做口飯吃。為了生存,我又挑起八股繩挑子賣起菜來。鎮裡賣不動就挑到10多里地的礦裡去賣,雖然每次只挑六、七十斤,但“遠道無輕載”,再加上我的左肩是死肩(擔不了重東西),只能用右肩挑,肩頭常被壓紫和揉破。流血水……。遇到十惡不赦的礦警、小把頭、勞務系等官公史人物,拎上兩把轉身就走,不僅分文不給還挑三揀四,我從心眼兒裡憎惡這幫狗奴才!但12歲的我,又能把他們怎麼樣!?只好繞著他們叫賣,有時候繞都繞不過去,掙幾個錢將就餬口。1943年的5月好不容易在礦安全燈庫找到份充電工的工作。活兒並不輕鬆:日復一日的是接回礦工們使用過的礦燈,從拆卸、洗刷、駐入硫酸、上架充電,經十二小時後下架、組配、發放給下井工人,如此兩班迴圈往復。活即髒、累對我來說倒不是什麼大事,因為從小就勞動,可是由於保護用品太差,光著手擺弄硫酸,再怎麼小心也不行,兩隻手燒破裂著火口子,有的地方紅腫、潰亂,一抓東西像針扎似的鑽心疼;衣服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一條條一塊塊;鞋都快掛不住腳了,真比叫花子還難看。後來選煤廠需要童工學開選煤機,不知道怎麼選中了我,當年的10月轉到滴道礦選煤廠。
選煤廠與翻罐、運搬系是緊密聯絡著的同一條生產線。日本鬼子為了多洗、多運、掠奪煤炭,供應其侵略戰爭加本國的需要,水洗車間每逢沒有原煤下水,就逼迫和打罵翻罐的翻車工人;翻罐要是沒有煤車可翻,運搬系的摩電車司機和登勾的工人可就要倒了黴。特別是運搬系調車場監工的日本鬼子“龜田”,他成天手裡提著個羊角錘手仗,看上去好像根柱棍,實際上是毆打工人的工具,誰稍有遲緩,他張口就是“八嘎牙路”(混蛋)掄起羊角錘就打。工友們一提起他來都咬牙切齒,恨不得生食其肉!人們雖然明著敢怒不敢言,但暗地裡卻打著主意,用不同的手段來進行反抗。
1944年年底的一天早晨,剛上班不久就見選煤、翻罐、運搬第三個事務所的日本鬼子合在一起,像凶煞神似的一個個劍拔怒張,在各地方串來串去,對工人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挨著個的盤查、訓斥,有的被帶到事務所去審問。後來聽說是頭天晚上“龜田”在調車場進行監工的時候,不知被幾個什麼人突然從背後用棉襖將頭捂上,架到一條溝子裡痛打了一頓而引起的。“龜田”這次被打足足養了三個月才好。這件事,一直到祖國光復後開摩電車的司機孫繼友才告訴我是一個外號叫“佛手”的司機領頭、聯合三個登勾工人乾的。
除此以外,從翻罐到水洗之間的運煤傳送皮帶經常被人們用刀子割斷、劃裂。有一次選煤廠樓下的總連突然著起大火,所以三天兩頭的停產,損失慘重。日本鬼子氣紅了眼,翻窟窿倒洞的進行追查,最後把電氣工人姓李的作為嫌疑犯。抓到憲兵隊去嚴刑拷打,弄得死去活來,以後下落不明……
我們水洗車間總代班的是日本人“山本”,小班長是中國人老畢。他當年40多歲魁梧的高個子,四方大臉,濃濃的兩道眉毛,黑黑的兩隻大眼睛,但一隻眼有點斜了,帶著一口很重的河北口音,穩重、老練而和氣,與我們一塊幹活。常給大家講笑話和故事。
1945年7月來的一個白班,早6:00至晚6:00。洗煤機剛剛開動進入正常運轉的時候,事務所來人通知“山本”去開會,“山本”走後老畢衝著我們招手:“大家都湊過來,這兩天你們看出日本鬼子什麼不正常的情況來沒有?”機械的轟鳴聲很大老畢喊著問大家。
“不正常?……不知道。”小宋看了下老畢說。
”……什麼不正常?”小尤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
“……我怎麼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