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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提寺哪有其他大官的女兒?
他們是要抓自家小姐!
葉可可聞言一驚,這才發現倒在地上的男人衣著簡陋,手中那怪模怪樣的兵器竟然是一桿鋤頭!
「那群人不知道小姐具體住處,就在女眷禪房挨個搜,婢子跟在其中一個後面,這才能救下小姐。」
玉棋給少女穿好鞋襪,把男人塞進床底,拿起鋤頭掂了掂。
「這傢伙的同夥很快就要搜過來了,小姐你從窗戶走!他們不敢驚動男賓,你趕緊去找表少爺!」
葉可可急道:「那你呢?」
「我扮作小姐,在這裡堵住門!」這麼說著,玉棋把方才的繡凳抵到了門上,回身支開窗戶,把和可可往外推,「小姐,快!他們要來了!」
「你們是誰?!」
推搡之間,相鄰的禪房裡傳來了一身驚叫,緊接著便是男人的喝罵聲。
「小姐!走!」玉棋急得音調都變了,「婢子有法子脫身!」
葉可可也知再耽誤下去,自己恐成玉棋的累贅,貝齒一咬,從窗戶的開口翻了出去。仗著小時候跟著宋運珹爬樹的經驗,她還算輕巧地落了地。幾乎是剛落地的一瞬間,禪房就傳出了有人砸門的動靜。
「大膽!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
在玉棋特意的大聲訓斥裡,葉可可順著牆根的陰影跑出禪院,就著月光辨認起了方向。
招提寺依山而建,寺中林木茂密,分割出東西兩院,此時樹影搖曳,更顯得鬼影重重。少女強忍住心中驚懼,向著男賓所在的西院跑去。
明明東禪院已鬧將起來,招提寺的僧侶卻毫無反應,甚至一路走來,巡夜的武僧也沒撞見半個影子,已能看到輪廓的西院更是漆黑一片,連個挑燈夜讀的學子都無……葉可可越想越不對,急忙止住了腳步。
此時一陣夜風吹來,森森的涼意滲入了少女的四肢,也帶來了來自遠方的響動。
「鏘!」
清脆的撞擊聲連續響起,在寂靜的禪院就像一盞招搖的明燈,葉可可咬住下唇,回頭看了一眼東院,便向著聲音的來處跑了起來。
隨著距離的不斷縮短,風中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不僅有短兵相接的碰撞聲,還有男人不甘的嘶吼和哀哀的痛叫。
葉可可越跑越快,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後山林苑前。
此刻子時剛過,殘月當空。
少女蹲在花樹下,借著婆娑的樹影遮掩身形,而在幾步開外,正上演著一出廝殺。
一方人多勢眾,大多用粗布蒙臉,手持農具,另一方卻僅有一名,錦衣上的銀絲在冷月下連成一片,令人聯想起波光粼粼的水面。
四下寂靜,利器揮舞的聲響格外鮮明,哪怕不去偷看,她也能想像出那閃著寒光的劍刃是如何擦過灌木,為新生的葉片添上一抹殷紅。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樹那頭的動靜終於小了下來,葉可可悄悄撥開樹枝,透過縫隙,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在橫七豎八的屍首中央,一名錦衣少年手持長劍,將最後一名敵人釘到了地上。伴隨著利刃刺入□□的悶響,鮮血從男人胸膛中噴出,在少年的臉頰上留下了一串濺痕。
似是感覺到了窺探的視線,少年偏過頭來。
他看上去才十六七歲,未及弱冠,只用一根鴉青綢帶束起滿頭長髮,點點檀色在緞尾暈開,晃動之間,鴉青與檀紅交織,為這重色添上了一筆綺麗。少年生的極白,寒月之下近乎澄瑩,眼型偏圓卻尾部稍挑,唇瓣如臉頰血痕一般嬌艷,容貌之盛,昭如日星,就連夜空上這彎瑩白殘月,也相形見絀。
秦曄。
葉可可喃喃念著這個名字。
若不是深知對方身份,她會以為他是從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