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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淺本是個不喜喊疼的人。剛開始練舞時撕腿撕胯,那些個小朋友疼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她偏偏咬著牙不出聲,每一個交過她的老師都直言,司淺總是最吃苦最勤奮的那個。
但,多堅強,到底也是個姑娘。每天拖著像是假肢的身體回到家,唯有被子裡和衛生間是可以哭的地方。
「疼別忍著,你可以哭出來。」他將鋒芒盡斂,眸底僅剩溫和一片,「你是女生,不會丟人。」
司淺睫毛垂下,於眼眶下圍投上一層陰影,吸了吸鼻子,嗡裡嗡氣的應聲,「我不要在你面前哭。」
他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哭起來很醜。」桃花眼眼底瀲灩一汪水澤,波瀾浮動間已是盎然景色,她輕嘆一口氣,迎上他的視線,「我只想讓你看見我好看的一面。」
「……」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伸手遮住她那雙水光瀲灩太過勾人的眼睛。
他想自己應該是瘋了。
被秦穆陽的突然出現打亂原有的自持冷靜。
「秦硯,你跟那大影帝是什麼關係?」司淺側頭問他,這個姿勢很彆扭,不能動身子,只能偏頭,不一會她脖子便僵了。
秦硯索性直接坐在落地窗前的軟榻上。
仍舊開著窗,雨夜風大,颯颯作響,襯得他聲音越發微小,「是兄弟。」
兄弟啊?司淺頷首瞭然,仰面朝上,「忽然覺得我們之間交集越來越多,你說這是不是所謂的緣分?」
他攤開一本燙金扉頁的書,旋開落地燈的開關,調至低檔。聽到她的發問,淡淡應了一聲。風稍待幾分寒意,吹得脖子嗖嗖的涼,司淺裹緊身上的被子,縮了縮身子。
自己覺得動靜很小,但當他起身去關窗戶時,她默默把臉埋進被子裡。
「今天很晚了,雨大概會下到明早。需不需要通知你家裡人一聲?」
「唔,不用,家裡就我一個人。」她說的輕巧且無所謂,轉而問道,「會打擾你嗎?」
秦硯輕捻著雜誌頁尾,翻動一頁,連眼都不帶抬一下,「不會,家裡只有我。」
「那淺淺呢?」她剛剛明明聽到那個人說他們兩個人在家的。
「送去外婆家了。」他坦然,「我照顧不了她。」
「還有你做不了的事情啊。」她喟嘆出聲,手搭在額上,兀自笑開。
他合上書,「啪」的一聲,於寂靜空間內清晰可聞。興許是累了,她說完那句話就沉沉的睡過去,但極不安穩,夢中都是緊蹙著一雙秀眉。
如她所說。
自從人生的軌跡突然有了第一個交集,之後的接二連三,無論悲喜,他全部坦然接受。
即如十四歲時隨秦煜徒步穿越沙漠,蛇蟻猛獸,缺食少水。是軍人家庭獨有的歷練方法,扔到人跡罕至的地方求活生存。當他們從懸崖上撐開降落傘墜落至營地前的那刻,他看到了所謂的沙漠彩虹。
成片的黃沙僅存的一片綠洲,區域性降雨後折射出七彩的光。
「是海市蜃樓。」耳畔獵獵作響的風吹散他的話,秦硯驚愕轉頭,剛成年不出半歲的男人,話語異常篤定,他說,「這是沙漠常有的事。我最好的戰友,臨終前看到這景象,是笑著走的。」
「所以,阿硯,不管是海市蜃樓抑或是真景實色,只管去享受。」
那個他最敬佩的人啊,教會他一切皆欣於相遇。
只不過,那時候,秦煜不是秦煜,他被稱為是這一代人的驕傲。大院裡誰人不知「秦穆陽」這個名字。
將來啊,他是要成為比父親還出色的軍人。
南城電視臺的領舞最終是讓杜若若給搶了去,司淺有氣沒處發,平常的發洩方式除了踢牆踢桌子,現在腿傷了,只能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