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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歡嘆了一聲,「你當年不也是這麼過來的?世情如此罷了,只是咱們和徽音親近,自然覺著她可憐。世事弄人啊。」
敏儀也嘆道:「是啊,我當年又如何不是這樣過來的?咱們爺如今趕著給暉兒添人,一是萬歲爺年歲大了,喜歡多子多福,弘暉的龍鳳胎得了彩頭,孩子自然是多多益善;二是他老人家如今不好添新了,弘時又是個庶出,籠絡朝臣,還是暉兒的身份好用;三來,日後若咱們王爺當真如願,這也算他的一片慈父之心,為了暉兒操勞。咱們總抱怨他薄情,但對暉兒,他卻當真用盡了心力。只是可憐了徽音,但這世間女子誰又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宋知歡聽她這話,總覺著透著一股子悲涼,便握了她的手,輕聲道:「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
「我的心怎麼可能好受呢?」敏儀鼻頭一酸,眼圈泛紅,「我怕,怕暉兒日後也走上他阿瑪這樣的路,也怕徽音日後活成我這個樣子。」
「不會的。」宋知歡笑道:「他們兩個小的感情好著呢。」
敏儀搖了搖頭,長長一嘆:「夫妻感情再好,也抵不過帝王皇權,無上至尊。」
「暉兒總不是薄情寡恩之人。」宋知歡搖了搖頭,又笑眯眯看著敏儀道:「那小子像你,心善,也長情。」
敏儀總算笑了一下,卻也是泛著淚笑的,「那就當你的吉言了,咱們相處這些年了,鮮少聽你誇我的。」
宋知歡當即道:「你想聽我誇你?那可容易,且聽著——」說著,她清了清嗓子,拿捏起腔調來:「要說我們敏儀,那是氣度雍容、優雅端莊、人見人愛、眾人擁戴、待下寬厚和藹、待長輩恭敬孝順,溫婉大方、柔和可親,實乃當世第一人,於我宋知歡眼中,除我本人,無人能及。」
「去你的,你這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敏儀哭笑不得地拍了宋知歡一下,情緒倒是好了許多。
內外間槅扇旁,弘暉悄悄笑了一下,擺了擺手,對黃鶯道:「好了,姑姑不必通傳了,這會子我若是進去,只怕額娘和阿孃都是要惱的。」
黃鶯也笑了,對著弘暉一欠身:「那世子爺便請吧。奴婢不會告訴福晉和宋福晉的。」
「可千萬不要告訴,若是讓她們知道了,我哪有好的?」弘暉搖了搖頭,嘆道:「我總是不知,宋家幾位舅舅都是正經人,怎麼阿孃的性子就這樣……唉!我走了,晚上再來給額娘請安。」
黃鶯笑盈盈答應了一聲,目送著弘暉遠去,然後帶著笑悄悄叮囑幾個丫頭:「可不要告訴福晉世子爺來過,不然福晉該羞惱了。」
幾個小丫頭都答應了,各人退下。
一時二人說起翼遙來,敏儀眼角眉梢沁出笑意來,連聲道:「這些兒女裡,還是翼遙最有福氣。去年她又添了個小的,哎呦,那小子粉嫩軟綿的樣子讓人喜歡壞了!她和文淵又好,這幾年,甭管她是懷孕產子,文淵都只守著她一個。」說著,她又道:「咱們家的女孩兒嫁的都不錯,和玉和星德也好。眼看著修婉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想起她要離開咱們,我就心痛。」
「她可未必心痛。」宋知歡搖了搖頭,嘆道:「前日弘暉、弘皓帶她去打獵,你是沒看到,多瀟灑啊。」
敏儀抿了抿唇,沒說什麼。
第二日仍舊是早起請安,年氏照舊沒到。
華姝輕飄飄瞥了年氏空著的座位一眼,倒是難得沒說什麼風涼話。
只青莊輕輕嘆了一聲,道:「天氣轉冷,四格格又染了風寒,年側福晉的日子也不好過。」
任她平日如何不討喜的性子,這樣的時候,也沒人會開口說什麼。
敏儀吩咐黃鶯道:「請林先生過府給四格格看看吧,囑廚房上多給暗香疏影閣送些羊乳,那個養人最好,咱們送去了,年氏樂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