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頁(第1/2 頁)
華姝當時手裡握著一張牌還未放下,聽了這話便道:「我倒也不知道,若說兒媳婦,自然是溫婉柔順的最好,可你看弘時那個性子,若再找個溫婉柔順的,日後這夫妻兩個過什麼日子?組團兒當麵人兒去了。可若找個爽利乾脆的,又怕她太厲害,給了弘時委屈受,我這裡也僵持著呢。」
說著,她又忽然握起了在她身後看牌的韻姐兒的手,道:「若說滿意,我當然是覺著親上加親好,韻姐兒的脾氣、品性,我也都深知道。可一則她的年紀和弘時相差太多,二則我問過弘時的意思,他也不樂意,說什麼:我與韻姐兒血緣太近,怕影響子嗣。這豈不是正正經經的無稽之談?這孝懿皇后還是咱們陛下的表姐呢!自古來姨姑表姊妹可不都是正妻首選?」
宋知歡聞言隨口道:「弘時說得也有道理,血緣太親近對孩子是不好。」
華姝聽了這才住口,敏儀隨意抬頭瞄了韻姐兒一眼,見她面帶薄紅櫻唇輕抿便心道不好,心中思緒萬轉千回,總算狀似隨意地開口道:「這時小子的嫡福晉,自然得是世家大族出身的,總出不了滿洲八大姓這些人家,對咱們爺也算個助益。」
華姝聽了也嘆了一聲,「這話也有理,等閒人家也進不了咱們王府的門。」
復又道:「世子福晉那樣家世的我是萬萬不敢想的,一則人家看不上我們,二則我也怕給了弘時氣受。差不多的也就是了。」
敏儀笑笑,打趣道:「只怕咱們爺還不樂意差不多呢!他可是與我說了,要為弘時覓得佳婦,得是父祖輩有功於國,當年從龍入關過的,方才配的咱們時小子,倒是嫡庶長幼不大緊要。」
要求真多,當挑大白菜呢嗎?
宋知歡暗搓搓在心裡吐槽一嘴,隨意抓了一張牌,撂開一看卻笑了,直道:「打牌就得心無旁騖,你看你們幾個,一個個亂想什麼,自然不得眷顧。看看我這牌,清一色!給錢吧」
「瞧你這口氣,贏一把就什麼似的了。」敏儀嗔了她一聲,「有本事把我們幾個贏空了!明日我們就去住雲館把你吃空了!」
「打牌還帶威脅人的。」宋知歡輕哼一聲,又扯了柔成來,讓她幫自己算牌。
最後弘時的婚事總的來說還算比較讓人滿意的,鑲紅旗董鄂氏出身,禮部尚書席爾達之女,聽說容貌極好,詩書也通,性情據說還不錯,只是並非嫡出。
華姝見了一次,雖不大滿意,到底也忤逆不得雍親王的意思。
宋知歡倒是頗為詫異,她的印象裡,弘時歷史上婚配的物件絕非庶女,也沒人敢拿庶女來糊弄雍親王。
但是仔細一想,倒也明白了:歷史上的弘時乃是雍親王膝下唯一成人的阿哥,已算是「板上釘釘」的雍親王府繼承人,如今卻不盡然,弘暉尚在,世子之位萬分穩固,弘時又「叛道離經」,人家自然不捨得把嫡女嫁過來。
況弘時如今的條件,配禮部尚書之庶出女,也算是差不多了,若是再高求,即便雍親王有心,也並非易事。
更怕的是汙了雍親王淡泊名利的名聲,於是弘時的婚事也只能如此了。
倒是弘暉,今年可謂是大豐收——納了戶部侍郎瓜爾佳大人的嫡女為側福晉。
瓜爾佳氏出身滿洲鑲白旗,其父瓜爾佳大人這些年隨著雍親王辦事,堪稱雍親王的左膀右臂,也是四王爺一黨的柱石,功不可沒,他的女兒自然是要厚待的。
若非侍郎之女配不上世子妃之位,以雍親王和瓜爾佳大人這些年的交情,只怕徽音如今的位子便是瓜爾佳氏女來坐了。
另有一個格格田氏,父親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她伯父叔父在朝亦是國子監、鴻臚寺一類的文人衙門,書香門第,詩禮傳家,清貴已極。最難得的,聽說田氏詩書也極通,樣貌又好,可謂美妾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