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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歡心一驚,柔成忙握住她的手,那邊林先生也顧不住了,喚了醫女來,二人奔向耳房,預備為年氏止血。
敏儀一雙手握在一起,不斷地摩挲著,看得出她也有些慌亂——這個關口,雍親王絕對不能沒了年氏的。
當下又吩咐:「快去告訴林先生,不計代價,絕對要保住年側福晉的。」
小丫頭應了一聲,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此後的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眾人或是焦急或是期待地等待著,終於等來回話的林先生,「福晉請放心,年側福晉的血止住了。只是……」
「只是什麼,你說,我心裡有預備著。」敏儀看向他,輕聲道:「說罷。」
林先生方道:「年側福晉身體本較常人稍弱些,如今感染風寒以致早產,失血傷身,怕是要落下隱疾了。」
敏儀心中早有預料,也不吃驚,只叮囑:「好生給她調養身體,無論多貴重的藥材,咱們府裡都用得起,唯有人命是第一條的。四格格那邊也要你多注意些。」
林先生恭敬答應了。
宋知歡此時那一陣吃驚勁頭已經過去了,默默在心裡給年氏寫了個對聯:一驚早產 一傷傷倆。
若說從前年氏的身體只是偏弱,那生完這一個,就真是變成病美人了。
可惜她和年氏交情沒多少不說,怕是還有點樑子,也沒什麼心疼的意思,只在心中兔死狐悲地嘆了兩聲,然後睏意就又湧了上來。
一時眾人分別散了,回到住雲館裡,宋知歡對柔成道:「你說,這一遭過去,年氏的性子可會有什麼變化?」
柔成一怔,然後笑了:「奴婢以為您會問奴婢年側福晉這回能不能挺下去。」
「這個不必擔心。」年氏還有好幾個孩子沒生呢,況且這一胎的時間也對上了,絕無性命之憂。
宋知歡對此毫不擔心,只道:「我只是覺得,一個人,長久抱病,若是心性不佳,怕是要走火入魔。」
「您這都是什麼詞啊。」柔成心覺好笑,「怎麼又扯到走火入魔上了,莫非修婉格格弘皓阿哥唸叨的您煩了?」
「算了,你不懂我。」宋知歡哀愁地搖了搖頭,用一種憂鬱的眼神看著柔成。
柔成心中好笑,一面按著宋知歡躺下,對她道:「奴婢確實不懂您,奴婢只知道,您現在若是再不睡一覺,只怕您明日也要精神不濟了。」
宋知歡長長嘆了口氣,懷抱著一種「世人皆俗」的心態閉目睡下。
年氏母女倆如今活的都很艱難,暗香疏影閣的院門一踏進去就是滿滿的藥香,大夫算是在那邊紮根了。
這日早上,眾人往正院請安,正逢雍親王休沐,便也在正院,說起四格格名字的事兒,雍親王隨口道:「小格格身體孱弱,便叫平安吧。」
這話一出口,華姝的面色先難看起來,暗暗瞪了雍親王一眼。
敏儀先是一愣,覺著這名字分外熟悉,宋知歡已道:「叫這個名字也好,也算是和玉做姐姐的對四格格的祝福,畢竟和玉叫了這個名字,也平安成人了。」
雍親王這才反應過來,瞄了一眼華姝的臉色,迅速改口,「算了,她二姐姐叫平安,雖說是賜福,也怕把和玉的福給分走了。小格格就叫『見安』吧。」
眾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是敷衍,等到見了那名帖的時候,才發現雍親王他大爺把健康的「健」字改成了「見」,倒也顯得新雅。
見安滿月時,天氣已經回暖,不再寒冷如冬日,本該是好好熱鬧熱鬧的。
本來,若是依敏儀的意思,以見安的身體狀況,這滿月宴她絕不會大辦,至多請相熟的熱鬧熱鬧便是了。但雍親王執意大辦,敏儀無法,只能熱熱鬧鬧辦了一場,好在經歷了一場桃花雪,正該是好生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