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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要你們全家付出代價。&rdo;

風聲烈烈招展，他聲嘶力竭的吶喊在風聲裡被撕成碎片，望遠鏡裡，他面孔猙獰，歇斯底里，不要命般拽著手裡的孩子，腳尖幾次冒出了陽臺邊緣。

至於孩子垂著頭，似乎是昏迷了，軟軟地任由他拎著。

鬱景來緊緊盯著樓上的人，一邊吩咐著底下的人趕緊趁他不備摸上去。一邊繼續和樓上的人喊話，保持冷靜。

&ldo;鬱岑採是你的孩子。&rdo;

&ldo;他沒有錯。&rdo;

&ldo;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別傷害孩子。&rdo;

那人冷笑，眼睛血紅，往前衝著，想要大聲喊著，速度過快，又一次差點踩空。孩子被他拎著，懸在半空裡。

他拼命地大喊：&ldo;你姐姐還是你媽媽的親孩子呢。&rdo;

&ldo;最後怎麼樣？&rdo;

&ldo;呵。&rdo;

&ldo;瘋子，你們一家都是瘋子！&rdo;

鬱景來又看了眼另一邊樓梯。沒有安裝窗戶的樓梯看得出另一邊順著水管往上爬的小小的人，已經到第五層樓了。

鬱景來抿緊唇。

司機拿著手機過來：&ldo;鬱總。&rdo;

鬱景來冷聲道：&ldo;什麼事。&rdo;

司機小聲說：&ldo;程先生……&rdo;

鬱景來猛地轉頭看他，目光如刀般鋒利，壓得垂著頭的司機幾乎喘不過氣：&ldo;鬱總……&rdo;

&ldo;小緣怎麼了？&rdo;

鬱景來聲音冷靜到恐怖，目光似乎被激怒的猛虎，籠子已經生鏽，鎖已開啟框框作響，下一秒就要爆發撲出來傷人。

司機聲音顫抖：&ldo;新新新新聞上，繞城高速上出了連環車禍，有十幾人傷亡，程先生他，他，他也在裡面。&rdo;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

久久無言。

若不是耳邊一陣陣呼呼的風聲，和樓上人瘋了般的大笑。司機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耳朵聾了。他的頭彷彿被某種不能承受的重量壓下去，喉頭窒息般疼痛。

許久。

也許只有一分鐘，也許過了一個世紀。

鬱景來的聲音終於從頭頂傳來：&ldo;手機給我。&rdo;

司機忙畢恭畢敬，彎腰把手機雙手呈上。

是本地新聞的實時推送，今天下午16時，在本市高速上發生一起連環車禍，目前已造成七人受傷，一人重傷昏迷，據悉，傷者包括知名演員程緣、蔣捷捷。

咚‐‐

鬱景來一言不發，將新聞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兩遍，身體晃了晃，閉了閉眼睛，捏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手背上冒起青筋。

&ldo;去……&rdo;

一句話未說完。

身後傳來一聲尖叫：&ldo;小少爺。&rdo;

鬱景來迅速回頭，便見從十八樓直直墜下一個小小的影子，呈一條弧線，在空中颳起一陣風聲，直接往下墜。

鬱岑採！

鬱景來面前一片血紅，瞳孔驟然劇烈收縮。

歷史再次重演。

鬱景來眼前似乎又浮現那早就被藏在記憶深處的一些畫面，血腥，殘酷，黑暗，他張了張嘴，緊跟著喉頭一陣腥甜。

哇‐‐

他吐了口血，腦袋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