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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鬱景來拼命安慰自己。

一切都是幻覺。

幻覺而已。

可方才那種驚恐而真實的錯覺還是讓他渾身戰慄，面板上似乎還滯留著那股粘稠，冰冷的的血液爬動的感覺。

他該怎麼辦？

如果有一天，幻覺在小緣出現時爆發怎麼辦？

就像當年那樣……

他該怎麼辦？

鬱景來不敢再想，瘋狂找出藥瓶，一口氣吞了三四顆藥下去。他輕輕顫抖著，抱成一團，彷彿受驚的小孩，固執地封鎖自己。

&ldo;鬱先生，找到了。&rdo;

二十分鐘後，手下終於根據手機訊號找到了那人的定位。司機舉著手機給鬱景來看，解釋到這裡是城郊一處爛尾樓，一直少人煙。

鬱景來揉了揉鼻樑：&ldo;去……去這個地方。&rdo;

手下應了一聲，立刻驅車。

這是城郊的一處爛尾樓。

因為合作方資金鍊出問題，剛建了個框架的樓生生停了下來，只有半拉截，空拉拉沒窗戶沒門的水泥體。

現在成了城郊流浪漢和小混混們常去的據點。

一行人趕到時，一眼便看見站在高處的人。

十八樓高的陽臺上，沒有護欄，一個金髮的男人單手拎著一個綁得結結實實的小孩，站在陽臺邊，衝著底下冷酷地笑。

鬱景來瞳孔劇烈一縮。

十八樓。

陽臺。

又是這個數字，又是這個地址。

他太陽穴突突地疼，眼前血紅，似乎又看見血泊裡，那個從十八層樓上，如風箏般直直砸向地面，炸開一朵血花的人。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回頭看鬱景來。

鬱景來狠狠掐著自己，手心出血，面上卻不露半分行跡，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眾人道：&ldo;不要慌。&rdo;

&ldo;先看看他要做什麼。&rdo;

有人拿著喇叭往樓上喊話：&ldo;請上面的人冷靜一下，剋制自己的情緒，有話好好說！&rdo;

金髮男人沖鬱景來又吼又叫，瘋狂大笑：&ldo;有話好好說？我和你們一家子瘋子沒什麼可說的。&rdo;

&ldo;瘋子就該去死。&rdo;

&ldo;你們全家都是瘋子。&rdo;

&ldo;活該你們該孤獨終老。&rdo;

鬱景來緊緊攥著手，忽然異常冷靜下來。他冷眼望著樓上，高高的樓層裡，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如小墨點般模糊。

他沉聲問：&ldo;你到底要什麼？&rdo;

&ldo;有什麼條件只管開。&rdo;

&ldo;只要不傷害孩子的命，一切都好傷害。&rdo;

頭頂是那人被喇叭放大的聲音，瘋子般狂笑著：&ldo;條件？我都這樣了，還要什麼條件？&rdo;

&ldo;我只有一個目的，讓你們一家付出代價！&rdo;

&ldo;這個孩子不是你姐姐唯一的孩子嗎？就因為這個小雜種，害了我們全家。我要殺了他，報仇！&rdo;

&ldo;我一直不知道你姐姐是怎麼死的。&rdo;

&ldo;直到上個月我終於知道了。&rdo;

&ldo;你們殺了我的老婆。&rdo;

&ldo;你們還害了我的一家……&rdo;

&ldo;你們全家都是魔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