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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沉不住氣了。

景寧笑笑，也不點破她，&ldo;妹妹何德何能，竟讓姐姐這般掛念？姐姐快裡頭坐，外面風涼，若凍壞了，可是妹妹的罪過了。&rdo;

寬敞的承禧殿，屋內備了三鼎銅爐，寬幅山水雙面繡的屏風阻隔了兩間，雕花格子架擺在最西側，架上放了三盞青玉描金龍葵瓣的相瓶，暖霧徐徐，暖香怡人，哪裡還有屋外的寒意。

&ldo;妹妹，你聽說了嗎，榮貴人的孩子……&rdo;惠貴人將長羽貂裘脫下，露出裡面的常服。

&ldo;姐姐是說容憲小公主被鈕祜祿皇貴妃抱走的事情？&rdo;

她豈止是聽說，當時她也在場。

&ldo;真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意思，榮貴人得罪貴妃娘娘了……好生不近人情！&rdo;芷珠說得隨意，卻微微側眸，仔細觀察著景寧的神情。

鈕祜祿皇貴妃在這個時刻抱走小公主，可絕不僅僅是遵循規矩這麼簡單……她才送出信去，尚無迴音，便出了這麼大的事，直接關係到皇長子的去留。她曾懷疑是景寧從中作梗，可前幾日觀察下來，並不像是中了她塗在信箋上的毒的模樣，幾經試探，又尋不到什麼蛛絲馬跡，唯有自己猜忌疑心。

&ldo;姐姐倒是心明眼亮得很，晌午才發生的事，姐姐晚上就知道了！&rdo;景寧笑著看向她，故意忽略掉芷珠臉上的表情，&ldo;不過姐姐這話可是錯了，撫養小公主的事，可是太皇太后授意的呢！&rdo;

納喇&iddot;芷珠一怔。

&ldo;妹妹是說……&rdo;

&ldo;照宮裡的規矩，皇子皇女滿月之後本就不應和庶母一起生活，只不過是皇后懷孕，後宮的規矩便閒了下來，可畢竟還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管著，豈有坐視祖宗禮法廢弛的道理！這不，即刻就讓貴妃娘娘去了鹹福宮，當時我也在，榮貴人倒是老大不樂意，可也拗不過規矩。&rdo;

&ldo;這麼說來，太皇太后是勢在必行？&rdo;

緩緩地吐出這幾句話，納喇&iddot;芷珠的清眸中陡然閃過一絲陰狠，笑意褪去，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在這個時候想動皇長子，她可不允許！

景寧的心猛地一提，卻是忙湊過去補充了一句，&ldo;不過姐姐倒是不用擔心的！&rdo;

&ldo;妹妹這話何解？&rdo;

陡然的轉折讓納喇&iddot;芷珠有些無措，呆愣半晌，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景寧笑笑，故意鬆散了神色，&ldo;太皇太后確實是說庶母不得親自撫養皇子皇女，可這規矩畢竟還是有迴轉餘地的。皇上不是也說，南疆仰賴納蘭大人，自會對姐姐和皇長子多多照拂……倘若，妹妹說倘若，姐姐的兄長在前線平叛有功的話……&rdo;

決不能逼得太緊，否則狗急跳牆，怕是玉石俱焚的下場。景寧只說了半句，卻留給惠貴人無限的回味。

&ldo;這……是皇上的意思？&rdo;

&ldo;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rdo;

納喇&iddot;芷珠緩緩地坐了下來，不動也不言語。

手中，是景寧方才遞過來的手爐，暖香裊裊，熱得她的掌心竟略帶了潮濕。

&ldo;妹妹，我這就修書一封，務必要儘快送到我兄長那兒去，可好？&rdo;半晌，納喇&iddot;芷珠忽然站起身，足尖探前一步，碰倒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