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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喜太亮,穀雨按照慣例將內室的兩盞燈熄滅,一切做好後,才緩步走到外間的小榻上整理她自己的鋪蓋。
黑暗中,清幽的淡香從纏枝牡丹翠葉燻爐中裊裊而出。
顧沅側身躺著,耳邊是瀟瀟雨聲,她閉上眼睛,想要讓自己快快睡去,可大腦偏偏不聽控制,總是想起白天書肆那一幕。
她想到裴元徹突然的憤怒,想到他冒雨送風箏的行為,還想到掌櫃那句他不會善罷甘休。
難道……他真的對她有那種念想?
顧沅使勁掐了掐手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些?
可除了這種解釋,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但他為何會喜歡她呢,算上今日,她與太子不過才見過三面而已。
她越想越不明白,白日裡受了驚嚇,再加上安息香的作用,她的眼皮很快越來越重,漸漸地,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晚,她又做個渾渾噩噩的夢。
夢裡也下著雨,窗戶似乎沒關進,被風一吹,開啟了。
有瑟瑟涼風往屋裡灌,掀起幔帳,吹到她的肌膚上。
她冷得縮成一團,想要張嘴喊穀雨關窗戶,但意識又昏沉得厲害,毫無力氣。
在她冷得蹙眉時,一隻溫熱微糲的手撫上她的眉心,輕輕摩挲著。
她彷彿聽到一聲沉沉的嘆息。
還沒等她細想,她被擁入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中,一陣清冽的松木香味將她緊緊地包圍。
這是個男人的懷抱。
她意識到這點,下意識的想要掙脫,男人卻將她擁得更緊,像是懲罰她不聽話一般,還用力捏了下她纖細的腰身。
她嚇得不敢動。
男人高挺的鼻樑埋入她柔軟的脖頸,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他低啞道,「沅沅,你好狠的心。」
這聲音太過熟悉,顧沅如遭雷擊。
怎麼又是太子。
男人眼尾發紅,緊緊地擁著她道,「你怎麼能嫁給別人,你是孤的,你只能是孤的。」
「你放開我……」她反反覆覆呢喃著這句話。
突然,男人像是被激怒一般,俯身欺來,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像是瘋了般,他吻著她,痴迷的一遍又一遍喊著她的名字。
末了,他的手掌蓋著她的眼睛,啞著嗓音道,「恨我吧,孤寧願你恨孤,也不會將你拱手讓人。」
接下來,一切變得不堪。
…
「姑娘,姑娘……」
一聲聲輕喚將顧沅叫醒,她猛地睜開眼,眼前是穀雨擔憂的臉龐。
「姑娘,你怎麼了,又魘著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顧沅按了按脹痛的額角。
「快到辰時了。」穀雨答。
顧沅撐著身子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寢衣,整整齊齊。
她又朝外看了看,窗外果然透著濛濛的亮光。
幸好,幸好只是一場夢。
她長鬆了一口氣。
穀雨擔心道,「姑娘,您的臉怎麼這樣紅,是哪裡不舒服麼?」
聞言,顧沅抬手摸了下臉頰,果然滾燙一片。
她幾乎立刻想到夢中那不堪且瘋狂的場景,不由得捏緊了錦被。
瘋了,真的是瘋了,她竟然夢到與太子做了那等事。
她在心頭狠狠唾罵著自己的不知廉恥,同時又覺得困惑不已,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何總是夢到了太子,還總是這般親密曖昧的場景…
人人常道,夢中情郎。若是夢到心儀的情郎,倒還能理解。
可自己夢到太子,難道說自己的情郎是太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