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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沅示意穀雨拿出荷包,從裡面掏出五兩銀子,「不用找了。」
掌櫃忙不迭應道,「多謝姑娘。」
外頭的雨勢還是很大,天色沉沉,厚厚的黑雲層層疊疊的聚在一起,明明是下午,卻陰沉的如同傍晚般。偏偏時不時還刮著風,更添了幾分涼意。
若放在從前,顧沅定是要等雨勢小一點再走的,可現在,有個性情古怪的男人在旁邊,她只想儘快離開。
「穀雨,我們走。」
「是。」穀雨應了聲。
她們這邊剛要撐傘,卻見裴元徹忽然大步走上前。
他轉頭看向顧沅,語氣沉冷,「你等著。」
顧沅,「……?」
他這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警告?
還不等她細想,就見男人步履矯健的沖入了雨簾中,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模糊在雨中。
顧沅瞠目,他這是做什麼?
莫說她了,就連李貴也驚了,這樣大的雨,太子爺要是感染了風寒該如何是好?
沒過多久,裴元徹就踏雨走了回來。
他渾身上下徹底濕透了,薄薄的玄色衣料緊貼著他的身體,顯露出結實遒勁的肌肉線條來。
他大步走到顧沅面前站定,雨水沿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緩緩滑落,他抬起手,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她面前,「拿著。」
顧沅一怔,這才注意到他拿回來的是一隻風箏。
一隻絹布做的蝴蝶風箏。
一部分畫得很精細,一部分被雨水浸濕了,顏料暈成一團模糊。
她錯愕的,腦子有些空白。
裴元徹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怕她拒絕一般,將那風箏往她懷中一塞,「給你畫的。」
雨水給他的面容籠上一層朦朧水霧,他那雙鳳眸卻亮得厲害,灼灼的,氣勢逼人。
顧沅失神,等反應過來,男人頎長的身軀重新沒入了雨簾中。
她拿著風箏,直愣愣站著。
沒多久,她就看到裴元徹騎著馬離開,速度之快,宛若一支穿過雨幕的利箭。
馬蹄聲噠噠噠的遠去,她的心口卻像是被什麼敲擊一般,咚咚咚,越敲越沉重。
「姑娘,姑娘。」穀雨急切切的喚了兩聲。
顧沅堪堪回過神來,輕輕眨了下眼睛。
穀雨緊張道,「姑娘,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顧沅扯了下嘴角,笑得也很無奈,「我也不知道。」
穀雨指著她手中的風箏,「姑娘,那這個風箏……您打算怎麼辦?」
顧沅低下頭,看著手中醜醜的風箏,陷入沉默。
他剛才說,這風箏是給她畫的。
所以,這是他親手畫的?
若真是這樣,那他送給她作甚!
她要是收了,豈不是成了與他私相授受?
顧沅頓時覺得這風箏變得無比燙手,恨不得直接丟開。
一直沒做聲的掌櫃見她一臉鬱色,忍不住插話道,「姑娘,剛才那位郎君……是在追求你吧?」
顧沅心頭猛跳,面上卻是不顯,平靜否認道,「我與他不熟。」
掌櫃嘆道,「姑娘你可得小心些,小老兒看剛才那位郎君不是什麼善茬。瞧他離開時的表情,他顯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沅咬著唇,不會善罷甘休,那他還想怎樣?
她強壓下心頭紛亂,轉身對掌櫃道,「多謝掌櫃提醒,剛才給掌櫃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妨事。」掌櫃擺了擺手,將用油紙包好的書遞給穀雨。
主僕倆撐著傘,重新上了馬車。
書肆的小幫工驚魂未定的湊到掌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