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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成熟穩重,所以所有人都對他很放心,即便是高考也沒人會為他操心,也沒人記得他才18歲而已。
「唔……」唯獨沈燼聽了他幾句簡單掠過的話就摟緊了他,「早知道前一年我就不在校門口瞎等了,還不如趁下雨去你家樓下下跪拿喇叭大喊顧嶼你不和我結婚我就不起來。」
「……」顧嶼假裝忙得很,手不自覺玩起了沈燼的發尾,「和學長結婚幹嘛?只是談個戀愛就天天洗衣做飯還被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我才不和學長結婚。」
沈燼卻不客氣:「忍忍吧,誰家不是這麼過日子?再說我天天在外面帶四個傻子贏遊戲也挺累的~」
但很快,一個溫暖的擁抱就環住顧嶼,沈燼的聲音也低了下來:「至少……以後再有什麼人生大事,都可以找學長商量了。」
顧嶼的手頓了頓,幾秒後才抱住了沈燼。
他沒有告訴沈燼他發瘋最厲害的一次,是想放棄高考卷上最後一道物理大題。
他讀了兩遍題目就有了完整思路,卻遲遲沒有將草稿紙上的運算過程和答案寫入答題區。
反正,物理不會顯示單科分數,而是算入理綜總分,這道題真不做,也沒人看得出來他在常拿滿分的科目上有什麼閃失。
「等一下,你高考……」可這時沈燼卻先想起什麼來,說,「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為了我故意考差來c大?」
顧嶼的高考成績尚在合理區間,但也算這個區間裡比較低的分數了。
他看出沈燼的疑慮,嘴角淺淺揚起:「還真想過,但沒這麼做。畢竟多考幾分也不耽誤我穩上c大,只是考完才發現化學有道大題看錯了化合反應公式。」
「所以理綜才比平時低了?」沈燼繼續皺著眉,「60個平行志願呢,你怎麼就知道自己能穩上c大?第一批全報比c大更差的,好讓c大安全把你錄走?」
「那多累。」顧嶼卻平靜得不像話,「只報c大就行了——」
第三個問題的答案,我本以為自己早就失去了情緒變化的能力,即便面對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我也輕易閉門絕交,感覺不到一絲悲傷。
我曾執拗地覺得,我只要與世隔絕,一個人守著自己的天地待著就好了。
直到你出現在我身邊,固執地參與我的世界,我才在原本牢不可破的防線上一退再退,失去了這種倔強的堅守。
我想,或許那所謂的失控,不止是為了你而流淚或者微笑,而是我與從前不同,又重新感知到了一草一木的呼吸。
從此僅僅是一份,也能令我開心了。
譬如高三那年,班長通知我到ktv參加聚會順便給我過生日,他說他連班主任都押來了就怕我不來,我也沒想到自己會答應出門,甚至在某個瞬間捨不得和眼前的同學老師分別;
譬如雷雨連綿的夏夜,阿姨假裝來我房間打掃衛生陪著我,我只不過抬頭和她說了幾句話,她臉上便浮起難掩的驚喜,那時我忽然想問她,這麼多年她是不是也很心疼我這樣的小孩;
後來畢業時我路過校門口的小吃攤,告訴那個老婆婆我上大學後可能很難再回來買檸檬水了,於是她拉著我絮絮叨叨講了許多話,我認真聽著,最終在掃碼時偷偷多付了一些錢;
我好像重新活了過來,某一天我也會恍然發覺,原來當初把江瀾和陶晏拒之門外那一刻,我曾是那樣難過。
我的情緒不再只為你而改變,但因為這個世界有你存在,我才走出那堵高牆,義無反顧地想再次掙扎於世間。
「只報c大?」面前的人眼眸忽閃忽閃,氣急了的樣子,「萬一沒錄上呢?」
「沒有萬一。」顧嶼目不轉睛看著他,「真有萬一,我依然會來找學長賠償復讀費和精神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