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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燼卻想了想,說:「其實我隱約知道是你……不然你以為我那些呼吸都在傷痛的文學是發給誰看的?」
顧嶼沉默半秒:「不要侮辱文學。」
沈燼強迫道「明天就列印下來讓你做成手機殼」,顧嶼一副自己聾了的樣子,理直氣壯支開話題:「……我還偷偷記過學長的號碼,又偷偷用固定電話打過去沒說話,學長是不是嚇壞了?」
「嗯……我只能重複一遍,我知道是你。」沈燼蹭蹭顧嶼脖子,「聽呼吸就能聽出來的事兒,我還以為你準備用浪費我話費的兇殘方式狠狠報復我呢,確實給我嚇壞了~畢竟我窮。」
從細微的氣息變化來看,顧嶼明顯有種既羞恥又不服輸的衝動,委屈得開始摟著他喋喋不休。
許多事,都是顧嶼原本打算瞞著沈燼一輩子的。
有一年寒假,c市下過十年難遇的「大雪」,地面上僅僅積出半厘米的雪,就足以令整個城市和周邊區域沸騰。
班級群難得在上午熱鬧,有人約著找地方「打雪仗」,有人懷揣心思想叫同桌一塊逛逛,連顧嶼都早早起床,破天荒地裹了件深色大衣出門看雪。
街道上人不少,他漫無目的地從新城區走到老城區,直到肩頭落滿雪屑,他才察覺自己早已在沈燼家樓下。
班級群的「大文豪」說:在北方有傳言,每年一起看第一場雪的人能一輩子在一起。我們幾十年才看到一次雪就頂一輩子了多省事啊,暗戀我的請大膽v我50請我出門喝奶茶別錯過了。
怎麼能一輩子在一起的傳聞會這麼多?顧嶼望著眼前電梯都沒有的舊樓想,真麻煩。
周圍早起買菜的叔叔阿姨大約是看他清俊高挑還穿著單薄的大衣,時不時便投來目光,甚至有人熱情詢問他小朋友要不要吃的,弄得他尷尬地婉拒好意,跑到角落裡蹲著。
那場雪飄了很久,他無聊得團了許多小雪球,手和鼻頭都凍得微紅,卻始終沒等到沈燼出現。
直到黃昏的日光給雪鍍上一層金色,他才惡狠狠用樹枝在地上畫了沈燼的名字和小豬圖案,又用力抓上一把雪,轉身帶回了家。
「我艹,原來是你?」沈燼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驚訝,「我回來看到地上隱約有我名字,還以為自己被天命選中了。」
顧嶼冷酷得很:「反封建反迷信學長沒學過?」
「是是是,學過學過,學長那不是要身世悲慘在打寒假工嗎,早出門了。」沈燼趕緊解釋和安慰,「有棉衣羽絨服不穿,幹嘛只穿大衣?後來感冒沒有?」
顧嶼想躲沒躲掉,只能悄聲嘀咕起來。
「……棉衣羽絨服沒有大衣帥。」
「也不算感冒,有點發熱睡了一晚就好了。」
「但是……學長都不關心我那天吃午飯沒有。」
「啊?」沈燼愣了愣,馬上恍然大悟湊上來詢問小可憐中午是不是飯都沒吃,顧嶼卻馬上推推沈燼表示吃的滿漢全席,就像前一秒渴望沈燼關心的不是他。
當然,他眼都不用抬就知道沈燼的臉早就笑爛了。
他只能往旁邊扭扭脖子,攬住沈燼用力收了收臂彎:「……再也不和學長說這些了。」
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從前我總有著身為alpha的絕對自尊心,不論如何傷心如何失落,都不願在別人尤其是你面前暴露任何弱點。
我希望我永遠成熟、強大甚至完美,我想永遠站在你身前,永遠保護你——我以為,那就是一個alpha最深刻的喜歡了。
直到有一天我常常冒出奇怪的念頭,希望你把我當作受傷流浪的動物,當作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孩,希望你關心我、憐憫我,甚至什麼事都告訴你只為得到你的心疼和愛護,我才知道,這或許才是我徹底淪陷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