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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在一塊兒,這新種棉往後若大量採收,全供你易家錦使用,我相信憑著你的好手藝,定能織出不同凡響的織錦。”
他又笑,溫煦神情毫不迫人,卻有著教人不得不信服的神氣。
“觀蓮姑娘,如能把華家新種棉交給你,由你來編緯織紋,我將會十二萬分期待啊!”
易觀蓮方寸一震,靈睫驀地揚起,手心的棉鈴兒差些掉落。她怔怔然地望著那張清俊好看的男性面龐,有什麼往她心窩裡鑽,還有些什麼直要從那深處往外流洩似的。這滋味她並不陌生,只是這次來得太快,她防不勝防,呼息不禁有些窘迫……
唉,姑娘怎麼又凝起臉蛋?
展煜抓人心思,還沒像今日這樣連吃敗仗,如何都找不到竅門。
遲遲等不到易觀蓮響應,他想,一時間要得到答案怕也不易……唔,也是啊,合作之事萬不能逼得過急,還得等人家有意願才行。
於是,他朝她溫溫又笑。
“觀蓮姑娘不必急,尚可慢慢考慮,展某將再擇期拜訪貴府,把兩家合作的想法正式同易家老爺和姑娘你詳細提出,要是有什麼不解之事,觀蓮姑娘也可趁這些時候想想,屆時再來相談。”略頓,他朗目瞧瞧她的手心,隨即回到她凝容上,笑未減。
“這朵棉鈴花還望觀蓮姑娘多珍惜。”然後,他足跟一蜇,轉身走開,經過伍嬤嬤和鴻叔面前時,也不忘禮數,微頷了頷首才離去。易觀蓮耳中亂鳴,該是心跳過促所引起。
好半晌,她什麼也聽不見,腦中徒留男人徐沈的嗓音。
暖意忽而籠罩她輕顫的身軀,她回神過來,臉蛋白裡透紅,一手輕握棉鈴花,另一手則拉攏伍嬤嬤此時為她覆上的披風。
老嬤嬤瞪了眼那男人離去的方向,嘴裡嘟嚎著,不外乎是罵人的話。
跟著,她忙幫自家小姐繫緊披風帶子,語氣變得既惱又憐,繼續嘟噥著。
“……你這性子啊,誰不好愛,偏就喜愛他一個?那根草早就有主子了,你也不是不知,還跟著湊哪門子熱鬧?華家好不容易才養出他這窪子肥水,他要不愛文靜的華家大小姐,也還有個脫兔似的二小姐可選,華家怎麼也得想辦法留住他,嫁女兒、留半子,肥水不落外人田,這樁買賣可真美!就你傻,眼巴巴看著、念著、懸在心尖兒上,都多少年頭了?咱可憐的小姐,算嬤嬤求你了,你也該醒醒呀……
易觀蓮的眼一瞬也不瞬,幽幽凝望他的白衫清影。
第二章 鈴雪,恩怨織就,肝腸無悔
首回見到傳聞中的華家煜少爺的那一年,易觀蓮年僅十四。那一日,孃親如以往那般在家中大堂教授織錦之技,堂內織機百來架,前來學習織藝的女人由老到少,滿滿佔據整個易家堂。
織機聲、軋棉聲、女人家的嬉笑輕語聲,還有孃親低柔、不厭其煩的傳授聲,交混出一個她相當熟悉的聲圍。
驀然間,整個大堂變得聲悄悄。
所有女人的眸光全接而連三地被拉到同一個點上頭,百來雙好奇的眼眸跟著那個點移動。那是一名身形修長、擁有極好相貌的男子,他濃眉長目,神態瀟灑,在眾女如狼似虎的注視下,俊面一直掛著徐笑,未顯露半點窘態。後來她才知,展煜這一年剛及弱冠,算來,他長她六歲。他很小的時候便被華家收作義子,一直跟在華老爺身旁做事,二十歲的他早熟悉華家棉業的一切。那一日,他持拜帖到訪易家,除代表華家送上春酒敦親饗鄰外,亦和易家老爺談了一整個下午的生意經。
她當時懵懵懂懂的,只覺堂上一向熟悉的氛圍有了變動,即便孃親仍繼續織錦教授,一些十七、八歲、待字閨中的姐姐們卻像是坐不住了,眸光直朝開敞的廳內瞟去,彼此又眉來眼去地偷偷笑著,讓她不自覺也跟著偷覦,看女兒家們的臉紅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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