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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安真會去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 同胞慘死,誰都不願意。
☆、群山深處
塗安真決定離開了,她無法接受自己的所作所為,也無法接受給她安排這一切的真金,即使知悉一切的管家不讓她走,她還是自有辦法離開。城裡雖然惡臭,但是她還是在饒仲石準備屍體的那幾天摸清了池州的地形,池州最北部山間有條小路,可以直接出城。
浮樑城本就是池州的下轄地,距離不遠,就在池州城的西北方向。只需翻過幾座山,就能回到浮樑城,回到那個即使破敗,也能算是家的宅子裡。她這麼盤算著,也就這麼做了。
天色微啟,太陽還在山谷,天氣明顯不似前幾日的陰暗,路邊的田地裡滿是被霜打蔫的雜草,再細細看去,雜草下面竟是腐爛了的稻穀,雖然不是自家的東西,卻讓人看得一陣心疼,她在心裡暗自祈禱:但願這場戰爭能早日結束,該種地的人能種地,該燒瓷的人能燒瓷,各自回歸應有的位置。
塗安真繼續前行,夾帶著寒氣的輕風突然增急,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微涼濕潤的空氣讓人清醒起來。腐臭熏天的池州城漸漸拋在身後,興許是要回家,所以即便是走山路,腳步也越來越輕快。
轉眼就到了正午,地面的濕氣早就乾燥,溫熱的太陽照著人有些眩暈,剛上路時的舒心輕快已經被越來越重的腳步代替,接踵而來的是全身的痠痛和嗓子眼裡的乾渴。她停下來喝了口水,可沒想到,一坐就是許久,再也不想起來。她清楚地知道不能久留,掙扎著還是起身前進了。
路中間隙,毫無意識的抬眼一撇,路旁的灌木叢有些眼熟,好像早些時候曾經路過?靈光一現,她拿出真金送的短刀,左揮右舞地把那叢灌木削了個玉壺春瓶的形狀‐‐一個渾圓卻粗細有致的瓶子,脖子細而瘦削卻又大腹便便,給人一種深沉錯約的感覺。
她掂了掂那把短刀,心中讚許:真是好刀!她又看著眼前形態栩栩如生的灌木叢,洋洋自得:手藝不賴嘛!轉念一想,可惜了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沒人欣賞!她收好短刀,拍了拍手,無奈的撇撇嘴,轉身繼續趕路。
當她口乾舌燥又步履沉重卻再次看到路旁玉壺春瓶形狀的灌木叢時,她清醒的知道自己迷路了。太陽已經開始偏西,西北的方位也能找得到,可為何又經過此地?如果算上早些時候經過的那一次,到現在應該已經是第三次經過這個地方了。
怎麼辦?她開始害怕起來,以前和兄長、爹爹來過池州城很多次,每次都是一條道走到頭,大概三個時辰左右就能到達,從來沒有岔路,難道這次走錯了?如果不能再這樣走,那應該怎樣走?她開始緊張了起來……
不愧是大戶商人的女兒,她在灌木從邊停了下來,深呼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越是緊張,越是要停止思考。鎮靜、集中精神,才一一思考起來。
以前在家裡,畫工們經常按照西域商人要求,在瓷器上畫重複的圖案,娘曾經說過西域有種畫法,以一個點為中心,標記相同個數相同距離的點,再把這些點用相同的花紋連線起來,就能畫出完全一致並且可以向外延展的圖形。此時如果以春瓶灌木為起點,一直向浮樑城的方向延伸相同長度的圖案,就一定可以離開。
她用腳步丈量距離,對著太陽找西北方向,在長度大約相同的地方做上記號,力圖向浮樑城前進。
現實並不如設想的那樣美好,本以為一定可以走出這塊地方,可是按照設想的方法實踐了幾次之後,她便發現,無論怎樣走,在第六個圖形完成以後,就會回到那叢玉壺春瓶灌木。她突然明白自己進入了一個迷陣,一個根據太陽設計的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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