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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隙想到塗安真,真金的嘴角莫名地鬆了送,露出旁人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心裡暗自盤算:如果自己領著一隊人馬去接她,可能會讓本來就對自己的身份忌憚三分的塗安真更不願意接近自己,只能等一個成熟的時機,單獨去接她。
可什麼時機才成熟呢?
猶豫間,手邊的軍務州務又多了起來,去接她的事情也就放下了。
可這一放,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哈蘭術興沖沖地從帳外進來,討賞似的對真金說:&ldo;主子,我這漢文的功夫還不錯吧?要不是有我添油加醋的編排,把說得池州像漢人說所的十八層地獄,說不定弟兄們都還爭著搶著去呢?您說,要是我們大元有科舉,我去參加是不是可以考個狀元回來啊?&rdo;
真金笑著敲了一下哈蘭術的腦袋:&ldo;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以為在藏書閣裡掃幾年地就能考狀元啦?&rdo;
哈蘭術幻想似的說:&ldo;啟稟燕王,要是我們大元真開科舉了,我一定第一個報名,拿個次第,然後上我娘墳頭燒個高香,告訴她老人家,她兒子也可以當官了,再也不用受人欺負了!&rdo;說著閉上了眼,一臉憧憬。
真金眯著眼看著哈蘭術,心頭驀地沉重起來:大元到了要選拔人才的時候了!歷朝歷代,哪個君主不是廣開科舉,從民間選拔人才,再任用於民間。漠北草原速戰速決、斬草除根、暴力統治的方略,在漢地行不通。要開科舉,必定要選用漢人的方法,回去後一定要請教善贊竇默,一同向父皇秉明策略。
不過,漢人,漢人,瓷器,瓷器,塗安真……真金冷不丁地問哈蘭術:&ldo;塗安真在哪裡?&rdo;
還在沉浸在臆想中的哈蘭術猛地回過神來,腿一軟,慌忙跪了下來:&ldo;啟稟燕王,安真姑娘她……她……&rdo;
&ldo;她怎麼了?&rdo;真金一把拉過哈蘭術的衣領,著急地問。
&ldo;她走了!&rdo;哈蘭術被真金嚇住了,傾盡全身力氣才吐出這麼一句。
真金放開哈蘭術的衣領,哈蘭術癱軟地趴在了地上。真金突然道歉似的說:&ldo;剛才我……&rdo;,看著趴在地上的頭縮排衣服領子裡的哈蘭術,真金最後幾個字還是沒有說出口。
哈蘭術不敢抬頭,心裡又是惶恐又是蹊蹺,剛才抓著自己衣領的燕王,蒼白的臉血氣上湧,漲得通紅,像是要殺人一樣,現在怎麼一副做錯事情的語氣,和平時雷厲風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真金怒火中燒:塗安真你真的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你不需要我找兄長了?可又像身處冰窖,全身涼涼的,心裡有個意識很清醒:她要走,你是攔不住的!
是麼?低頭看著眼前一摞厚厚的州務文書,旁邊翻開的書冊的是池州城的&ldo;戶籍&rdo;,真金心裡清楚,自己想保全的池州城裡的大部分會燒瓷器的工匠確實還活著,這次池州城和平受降,相比安童的婺州城大部分百姓選擇戰死也不投降,還有之前的徽州屠城,自己能接手到的池州幾乎是有史以來最完整的城池,況且池州除了池州城玩,還下轄浮樑、安慶兩城,這兩城雖被戰事拖累,但幾乎沒有召到人為破壞,所以這次可以算得上是元朝大軍南下以來結果最好的一次戰役,可為何真金心裡空蕩蕩的,帳外晃動計程車兵的身影也顯得那麼的惆悵,就像一個人騎著馬兒在草原上奔跑,跑著跑著,什麼也沒有,也越來越無趣……
&ldo;哈蘭術,更衣,我要外出。&rdo;真金盯著帳中準備撤掉的沙盤,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