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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入睡…&rdo;
&ldo;兄長啊!良在此,先向兄長請罪。來日匡復漢室,河海晏清,良願隨兄長歸隱山林,常年侍奉左右,任兄長責罰,良絕無怨言。&rdo;
馬良在榻前想著那美好的將來,而諸葛瑾在沉眠中,亦夢到了少時與阿良的點點滴滴。哪怕明日便是天地變色,戰雲四起。刀兵相見,永隔遠津。
時近子夜,風雪之中,兩位羽林郎牽馬遙望馬侍中抱琴而來,皆是眼前一亮。
&ldo;侍中還順手牽羊…哦不,牽琴?&rdo;
&ldo;怎麼可以牽羊。侍中何等風雅,一曲能教吳人侍衛與諸葛將軍都睡死了。只有你小時候才偷羊。&rdo;
馬良看他們兄弟拌嘴,想起自己與諸葛瑾此去當為敵人,不免心下黯然,卻仍笑罵:&ldo;爾等尚有閒心拌嘴。快快啟程。&rdo;
兩位羽林郎相對一笑,與馬良一起翻身上馬,朝武陵的方向疾馳而去。
數個時辰後的驛站,天已破曉。諸葛瑾醒轉時,本以為身邊會睡著那個當初在草廬睡著時會緊抓住他袖子,流得他袖上一灘口水的孩子。可睜眼一看榻側哪有馬良身影。環顧室內,也全然不見人。榻下碳火尚有餘溫,火光將熄未熄。
他翻身而起,甚至不及披衣。但見馬良的行裝也已不見。甚至几案上的琴…也被捲走了。取而代之的是鎮紙壓著的一紙留書。諸葛瑾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ldo;良感兄惜別之情,當是不忍見吾告別而去。良心念故主,故此不告而別,以免傷懷。望兄長諒解。良甚喜此琴,見之如見兄面,想兄亦當不吝相贈。良得此琴,錦水湯湯,對之時時彈奏,縱使與君長絕,亦當無憾矣。書不盡言,望君加餐珍重,皓首為期。&rdo;
&ldo;阿良…&rdo;諸葛瑾握著書信,怔然良久。在案前坐了片刻,方覺寒意襲來。他這才起身披衣。恰好外面侍者叩門,他應了一聲,侍者推門而入,捧來熱水巾帕。他知馬良已離去,心中疑惑,卻不敢多問。只低聲稟告車馬已備妥,待將軍準備好即可啟程。
諸葛瑾暗道昨夜如何睡得這樣熟,險些誤了時辰。果然阿良的鎮魂調已是出神入化,竟有如此功效。
他完全沒有往昨夜飲下的酒去想。
匆匆用過早膳,他上車之時,侍者慣常提醒:&ldo;將軍,印信可帶齊了?&rdo;
諸葛瑾嗯了一聲,出於謹慎的習慣,伸手在行裝中摸了一下,卻覺觸手形狀不對。他眉頭一皺,掏了出來,開啟錦囊,裡面安安靜靜躺著一枚扁平的羊脂白玉。正是馬良隨身所佩。自己的印信則不翼而飛了。
阿良你…這玩笑開得太大了!
他一時還覺得是馬良調皮戲耍他。把行囊幾乎翻了個遍,只是沒找到印信。
東吳綏南將軍的印信有多重要?孫權雅敬諸葛瑾,此時他更領南郡太守,統兵在外,故所過關隘,見此印信,皆得放行。若無此印,他就是去了夷陵大營,也入不得轅門!
他猛然抬頭,只見侍者此時正目瞪口呆。諸葛瑾急忙吩咐:&ldo;快派六人,追上馬季常。務必討回印信。&rdo;
六名侍衛跪地領命,有一年長的卻低聲問:&ldo;此去西方,有兩條路。大路通秭歸劉備大營,小路南通佷山,直達武陵。我等走哪條路?&rdo;
諸葛瑾瞬間寒毛直豎。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滿以為馬良定是回劉備大營去了。他能去武陵麼?不…馬良沒有帶兵。如何入得武陵。就算入得,也掀不起風浪。這也是之前他不曾懷疑過馬良的原因。定是自己多想了&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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