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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看著他。他搖搖頭,示意我放鬆表情。
曾在網上看到過當年的照片,印象深刻。沒想到事隔十幾年,還能看到那場劫難的受害者。
進了別墅,只聽得木地板在我們腳下咯吱作響,客廳內空蕩蕩的,僅有幾間簡單的傢俱。天花板上似乎有風掠過,屋裡屋外幾乎一個溫度。
老太太站住,和孫嘉遇說了幾句話,我只聽得懂晚餐、廚房幾個單詞。
“我們去廚房,那兒比客廳暖和。”他簡短地翻譯。
晚餐很簡單,只有一鍋濃湯,一點土豆泥,還有孫嘉遇帶來的列巴和中國雙匯肉腸。
我已經餓過了勁,對著餐桌上的食物直髮呆,不明白這傢伙帶我來這兒,到底什麼意思。
他把一片白白的東西夾我盤子裡。
我打量著,滿腹狐疑,“這什麼?豆腐?”
“嚐嚐,嚐嚐就知道了,烏克蘭名菜。”他特起勁地勸,我卻覺得他的笑容不懷好意。
咬一口,味道還行,就是口感有點怪,我猶豫著再咬下一小塊。
“還好?”他笑嘻嘻地問。
我點點頭:“到底什麼東西?”
“豬肥膘。”
“什麼?”
“鹽醃的豬肥膘。”他奸計得逞,樂得前仰後合。
我捂著嘴衝進衛生間,兜底吐了個乾淨。打小不挑食,就一個毛病,除了絞得粉碎的餃子餡,一點兒肥油都不能沾。
“你他媽的不是東西。”我吐得上氣不接下氣,恨不得刨個坑埋了他才解恨。
“嘖嘖,又說粗話,”他捶著我的背,還在貧,“這不你要求的嘛,豬肉白菜,咱一個都不能少。”
“滾開!”我氣得什麼似的。
“她沒事吧?”鏡子裡出現老太太微笑的臉,“如果沒事,請來書房喝杯咖啡。”
她的俄語緩慢清晰,我總算聽懂了這句。
通往書房的門一開啟,我立刻傻了,如入夢境。原來這裡另藏著一個乾坤。
酸枝木裝飾的天花板,四壁通天到地的書架,所有的書籍分門別類放置得整整齊齊。
我一路看過去,各種版本的鋼琴曲集、歌劇樂譜和古老的膠木唱片應有盡有,整個房間如同一座包羅永珍的音樂圖書館。靠牆放著一座老式鋼琴,琴蓋開著,白色的琴鍵已經泛黃。鋼琴上方的整面牆壁上,掛滿了不同質地的相框。
那些照片中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個年輕美麗的俄羅斯少女,背景是舞臺、劇院、鋼琴、鮮花……
有一張放得最大的照片,摟著少女肩膀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似曾相識。
我偷偷瞟一眼老太太,她臉上的皺紋如溝壑縱橫,實在看不出和照片上的少女有什麼相似之處。
她示意我坐下,聲音溫和卻蒼老,“玫,你叫玫對吧?為什麼要來奧德薩?”
為什麼?因為這兒生活費便宜,簽證也好拿。
可我不能說得這麼露骨,丟咱泱泱大國的人。官方的標準回答一般是這樣的:“我熱愛奧德薩,因為這裡是世界著名鋼琴大師吉列爾斯和裡赫特爾的故鄉。”
我自己再多發揮一句,“還有Vitas,英俊的Vitas,也出生在這裡。”
孫嘉遇正在一邊坐著翻書,聞聲抬頭看我一眼,笑得極其曖昧。
我明白他想什麼,無非是笑我花痴,索性再接再勵,“好象《絕代豔姬》裡的閹伶歌手,神秘美麗,令人神往。”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笑得滿臉皺紋象盛開的菊花,轉身對他說:“青春啊,我也這樣過,崇拜喜歡一個人……”
慢著,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那照片中的中年男子,可不就是前蘇聯的人民藝術家、畢業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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