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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兇殘的殺人犯,所以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我過得太好,派下一個林採芩來收拾我。
她是我的天敵。
我不怕人兇,不怕人威脅,不怕人查到我祖上三代,我不怕人比我紅,比我有錢,比我長得好看,比我有才華,我甚至不怕別人可以輕易讓我從這世上消失,否則我不敢打斷付雍的肋骨。
但是我怕被人說服。
我怕被人像林採芩這樣說服。
她幾乎要動搖我人生信念。
她無法動搖我信念根本,這世上沒人能動搖我信念根本,我始終無法按她說的那樣活,我在最想紅的二十歲都沒有去走捷徑,現在也自然不會去走。我仍然是那隻刺蝟,人給我什麼,我就回報什麼,我不可能原諒尹奚,就像我不可能去曲意逢迎林採薇,如果能做到,那就不是我林睢了。
但如果只是一點點小動作呢,比如趁著這次逼著簡柯當我的製作人,然後趁著正當紅,出一張優質的新專輯。我對自己音樂質量有自信,就算是透過x聯盟收穫的粉絲,我也有信心不會讓她們對我的專輯失望…
我早已經想過這個可能性,也早就否決這個可能性。
但如果代價是失去紀容輔呢?
我不是沒見過人在長期失意的狀態下心理會如何畸形,尤其是伴侶還無比出色。倪菁的前夫杜瑜洲,幾乎和聶行秋同時期的偶像小生,當初熱戀時他正當紅,倪菁卻只是個剛剛出道的小歌星,從最開始的灰姑娘折服王子,到後來的金童玉女,再到後來世界巡迴演唱會,天后和天后的丈夫,年歲漸長,演技沒長,身材也漸漸走形,最先磨滅的是笑容,然後是耐心,最後是愛意。當初的華天金牌夫婦,最後以倪菁戴著墨鏡穿著長袖出席夏天的新專輯發布會,卻還是被狗仔拍到手腕上的淤青為結局。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十年。
紅過的尚且淪落至此,何況從沒紅過的我。
我想說我絕不會變,但是十九歲的我會鄙視現在的我,那十年後的我又會變成什麼讓自己鄙視的樣子呢。
我知道紀容輔寬容,知道紀容輔溫柔,我甚至知道他深愛我。
但是這是增加他容忍的上限而已。
我的脾氣這樣壞,報復心這樣強,林採薇來一趟,如果紀容輔那時候回家,我能吵得鄰居都聽見。我又這樣懦弱,遇事先豎起一身的刺,只想躲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現在就開著車在不知道去哪裡的路上。
剛開始,自然算是有趣,後來呢?我這麼適合獨居的人,怎麼和人好好相處。
我連十年都不敢去想像,何況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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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吉他,去療養院找了我師父張驍。
當年他們都叫我少爺,所有的人,尹奚,葉霄,龐莎,他們都讓我覺得我是無人可以取代的人,我是獨一無二的林睢。
但是不到七年,我能找的人就只剩下一個瘋了的師父。
療養院裡這樣暖和,許多人穿著病號服走來走去,攙扶著他們的家屬面上都疲憊不堪,精神上的疾病最折磨家人,因為你總有一刻會懷疑,這個歇斯底里的人到底還是不是那個深愛你的家人。
從某種意義上,我也算半個瘋子,要是我的心理醫生那裡有會員卡,我的積分都夠兌一臺冰箱了。
我師父又瘦了,他有著奇長的手指,以前他們樂隊主唱開玩笑說他是食蟻獸成精,那時候他還留著大鬍子,會粗暴地揉弄我的頭髮,連我的花椰菜外號也是他給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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