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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寒道：&ldo;可曾考慮過婚配？&rdo;

林月野舉杯飲酒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他抬起頭望向身邊的人，林水寒雙目平視前方，看起來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他自嘲般逸出一聲輕笑：&ldo;居無定所，壯志未酬，如何敢去想這些事？&rdo;

林水寒道：&ldo;這麼說，林沐兄當真有中意的人？&rdo;

林月野：&ldo;……&rdo;

林水寒轉頭輕飄飄看他一眼，嗓音帶笑：&ldo;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而無法與對方互通心意？&rdo;

&ldo;……&rdo;

林月野暗暗攥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雙頰肌肉因為緊張而崩得緊緊的，心臟&ldo;噗通噗通&rdo;跳得猛烈，他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默默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鎮定下來，狀似無意地笑了兩聲，擺手道：&ldo;水寒兄說笑了。&rdo;

從沒有人跟他聊過這種事情。

林水寒像是沒注意到他的不自然，接著說道：&ldo;林沐兄認為，什麼是男女之情？&rdo;

林月野沉默，腦海中閃過一絲舊日的畫面，小玉和桑鈺的身影一次次在他腦海里如同走馬燈一樣劃過，最後定格在初到楚地那次，他們被村民追趕，直到天黑都沒有見桑鈺回來，他在舍情山上惶惶不安地找桑鈺，那種心裡彷彿被掏空了一塊的感覺至今想起來都清晰無比，林月野晃了晃酒杯，道：&ldo;假使再也見不到對方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rdo;

林水寒道：&ldo;若是上天不想讓你們在一起，有一萬種情況能讓你們分開。&rdo;

林月野道：&ldo;看來水寒兄深有體會啊。&rdo;

林水寒微笑：&ldo;過獎。&rdo;他換了個更慵懶的姿勢站著，寬大的袖袍被風吹得鼓起來，&ldo;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rdo;

語調悠揚了一些：&ldo;人生轉眼又十年啊。&rdo;

林月野&ldo;噗嗤&rdo;一聲笑了出來。

林水寒：&ldo;……&rdo;

林水寒道：&ldo;笑什麼？有感而發，有何可笑？&rdo;

林月野收回微揚的嘴角，擺手道：&ldo;對不住對不住，失儀了。只是覺得水寒兄不像這種會輕易感慨的人，就是那種杜甫老先生&l;大醉，作此篇&r;，那種灑脫的感覺，&rdo;他伸手指了指，&ldo;才像你。&rdo;

林水寒道：&ldo;實不相瞞，我看林沐兄，也是如此。&rdo;

林月野乾笑：&ldo;啊哈哈是嗎？&rdo;

林水寒道：&ldo;再灑脫的人也有不如意的時候，人不會永遠得意，&rdo;眼梢輕輕瞥過來，&ldo;林沐兄豈不知有樂極生悲這句話？&rdo;

林月野實在不明白他還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心下不解，只得連連頷首：&ldo;知道，知道。&rdo;

林水寒道：&ldo;居安思危，方得圓滿。&rdo;

林月野還是賠笑，提著僵硬的臉皮勉強聽他教誨。

他自知失言，多說多錯，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開口不提性情之語，只挑些詩詞歌賦來聊，也不知是想著心裡有鬼還是怎麼，林月野和他滔滔不絕，由一句&ldo;山有木兮木有枝&rdo;不知不覺又說到了風月之事上。

心悅君兮君不知。

林水寒道：&ldo;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