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鋤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堅定道：&ldo;不，我沒有聽錯，那是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很輕，但是因為是在夜裡聽來也就格外清晰，還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rdo;

&ldo;莫非……書院裡遭了賊？&rdo;

鋤雲低頭思索：&ldo;不是沒有可能，現在書院被封的訊息已經傳了出去，差不多整個紹興城都知道了，難保不會有人起賊心。&rdo;

林水寒和林月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這偌大一個書院裡，恐怕最值錢的就是藏書樓那些如同磚頭一般厚重的書了，如果真有人對這些書產生了覬覦之心，那可真算是一位有品位的盜賊了。

鋤雲沒有注意到他們倆的神情，還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裡，越琢磨越覺得這不是一件小事，當即一拍手，道：&ldo;不行，我得把這件事兒告訴山長，讓他提高警惕……&rdo;

&ldo;哎我說你……&rdo;林月野想喊住他，可是人頃刻間就已經跑遠了，他不得不轉回頭對林水寒搖搖頭，&ldo;唉，書院都要沒了，你體諒一下他們，就不要介意禮數的問題了。&rdo;

林水寒眯了眯眼，&ldo;你哪裡看出我介意了？這一會兒子你看他們哪個把我當做大人正經對待了？我不是心胸開闊之人，不過也懶得跟他們計較。&rdo;

林月野道：&ldo;你在書院裡當教書先生當得好好的，隔三差五還能來我們樂正串個門兒，怎麼又想起來去朝廷當官兒了？&rdo;

林水寒微微側目：&ldo;怎麼？&rdo;

林月野捏著下巴打量他：&ldo;不像是你的作風啊。&rdo;

林水寒扯起一邊嘴角，露出一抹寡淡的笑容：&ldo;我的行事作風也是因人而異，比如說對著林沐兄你這般的人，我就不用刻意做什麼樣子，只管有什麼說什麼。&rdo;

林月野聽他有意岔開話題，不願提起入朝為官的原因，便也不追問，順著他的話尾道：&ldo;你想和我說什麼？&rdo;

林水寒道：&ldo;林沐兄不是在京城嗎？怎的又到這紹興來了呢？&rdo;

林月野話頭一哽，總不好告訴他是因為自己傷害了桑鈺為了尋他才出來的，只好訕訕一笑，掩飾道：&ldo;在京城待夠了，出來散散心。&rdo;

林水寒道：&ldo;一個人，沒找個人同行？&rdo;

林月野道：&ldo;一個人散漫慣了，與人同行反而累贅。&rdo;

林水寒道：&ldo;是嗎？&rdo;

林月野道：&ldo;是的。&rdo;

說到此處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酸楚，獨來獨往便無牽無掛，這也只是遇到桑鈺之前的事了，現在他到什麼地方去不帶著桑鈺才是真的空虛與孤獨。

他甩了甩腦袋，強自拉回自己的思緒，看到林水寒正隨意地拋散著目光，然後突然定在了某一處，眼睫垂了垂，好像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林月野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那是一處低矮的房屋，非常破舊，似乎早已棄置不用，隱約能看到凹凸不平的土坯牆面上長出了些許雜草，地上一堆剝落的土灰。

林月野稍稍眯了眯眼，看向旁邊的林水寒。

當然，只是一座廢棄的土房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動靜是從前面那群人身上傳來的。

&ldo;嗯……嗚嗚嗚！……&rdo;

幾個僕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