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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崢甚少與人鬥嘴,他飽讀詩書,通五經,與人論書倒是有過幾次,都是他取勝。
聽著扶姣清脆的聲音,看她神氣靈動的神情,他雙手攏袖,像聽訓般乖巧。
「當初還故意嚇唬我,」扶姣圍著他轉了個圈,沈崢視線隨之移動,「如今風水輪流轉,落到我手中了罷。」
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明日我就要把你放到戰車上,讓你也嘗嘗被撞得青青紫紫的滋味。」
那次大概是她平生受過最重的傷,險些破相,因此見到木菁,還叫她第一次吃了回莫名的飛醋。
「郡主也知當時情況緊急,只是不得已的一時之策,並非沈某誠心。」沈崢流露歉意,「傷得很重嗎?」
扶姣不吃這一套,哼聲道:「現在才知道歉,晚了,即便你向我求饒,我也不會放你一馬。」
沈崢點頭,「那就不求饒了。」
「……」扶姣氣結,怨念地盯著沈崢。
她實在不會罵人,最狠的話也不過罵人蠢笨如豬,其他的詞彙都不曾接觸過。這兩年的流浪生涯大概是她最接近市井的時刻了,可李承度也將她護得極好,甚少有人能夠冒犯她。
沈崢是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了,愈發覺得她是個寶,無怪憫之這兩年心態極穩,任何時候都不見慌忙,想來其中也有小郡主錘鍊的功勞。
他的眼型與李承度大不不同,李承度總是沉靜理智,對視時,如含堅冰,促人清醒。沈崢則無論何時,眼角都微微上翹,似在笑,蘊著溫柔多情,令無數深閨女子一見傾心,忍不住深陷其中。
皮相和出身本就佔了便宜,倘若氣質再柔些,便足以獲得許多好感了。
扶姣曾經就被他迷惑過,正是覺得他好說話、好欺負,才會輕易應下那門親事,誰成想到頭來是個笑面虎。
「郡主想知道,如何才能使沈某後悔莫及嗎?」
扶姣撩起眼皮,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這種隱秘,自然只能講與一人聽。」沈崢道,「郡主不妨過來。」
他沒有招手,但眼神和渾身無不在讓她近些,再近些。
扶姣狐疑,「你當我那麼傻嗎?」
想了想補充道:「就算挾持我,我也不會讓李承度放你走的。」
「就算想走,在下也不會用郡主來要挾。」沈崢示意左右,「有人把守,郡主怕什麼?」
他的人品並不值得信任,扶姣聽李承度說過,此人連教自己的恩師都能親手構陷,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實在止不住好奇,扶姣對把守之人道:「將他雙手縛住。」
沈崢毫不反抗地任人綁住雙手,無比柔順,彷彿在展示自己的友好。
試探性地往前一步,再挪一點,扶姣感覺他並沒有突襲的能力,想稍稍側耳過去時,一隻手從天而降,擋住了她。
她來不及惱,就先被人彈了一記,「莫要靠近。」
是李承度。
扶姣立刻洩氣,鬱悶地看向李承度。不用說,他就知道小郡主在這兒未能獲得多少成就感。
沈崢目中閃過失望,開口道:「我非豺狼,又已是階下囚,憫之何必如此小心。」
李承度淡淡回他,「人心可怖,多些警惕總無錯。」
今日能成功拿下沈崢,除卻小郡主拖延時辰等援兵趕到外,還有一部分是因沈崢自己並不想逃,執拗地想和他一決勝負。
二人著實苦戰了段時辰,各自負傷,最終是李承度略勝一籌,才有如今局面。
「可罵夠了?」他問扶姣。
扶姣搖頭,又點頭,悻悻然道:「把他押下去罷。」不好玩兒,又不能罵到他跳腳變色。
早知會是這個結果,李承度對下屬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