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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姣連連點腦袋,擠出幾滴淚水,「如果不是惦記著你們,告訴自己一定要把你們救出來,我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皇帝涕淚不止,幾人中就他哭聲最大,「都怪舅舅沒用,害紈紈要為我吃苦,嗚嗚嗚……」
若非宮殿未至,三人幾乎要抱成一團。
喬敏從旁豎起耳朵聽,本來覺得定都是扶姣誇大其詞,畢竟看她模樣就知道過得很好,但聽著聽著,也不由半信半疑,「什麼是凍瘡?」
「冬日若不好好保暖,無暖衣暖食,手和臉就會變紅變腫,奇癢無比,嚴重些還有可能化膿,留下疤痕。」
詳盡的解釋令喬敏輕嘶一聲,如果沒有經歷過,扶姣想必不會這麼清楚。那,她當真吃了這些苦?
思及此,喬敏目中帶了些愧疚,覺得自己方才見面就奚落的行為不大好,若非扶姣姣人傻心大,尋常人恐怕就要哭了。
說話間,正陽宮終於到了,喬敏回頭對侍衛吩咐一聲,令他們去把御膳房的廚子們穩住。
觸及扶姣被風吹紅的面頰,她移開目光,道:「凍頂茶行不行,還要什麼點心吃食?」
凍頂茶,扶姣曾在她面前誇過的一種茶。
單看喬敏別彆扭扭的模樣,皇后就知道,這位喬娘子性子和自家小祖宗得有七成像。
她主動示好,扶姣卻不領情,完全沒察覺到喬敏這硬邦邦話語下隱藏的關心,道:「不吃,我要等人餵。」
喬敏:「……」絕對是為了回敬她那句譏諷罷。
「愛吃不吃,餓死你算了。」她惡狠狠道,起身往外走,不想再看見扶姣這討人嫌的模樣。
跨出門檻離開裡麵人的視線後,步伐卻不由自主慢下,對宮人說了幾道記憶中扶姣愛吃的點心,又回看一眼,這才找自家外祖父去。
這方天地徹底留給三人,扶姣更加無所顧忌,說得極歡。除去訴苦外,和自己有關的威風時刻也是要講講的。譬如在雍州大鬧氣得扶侯跳腳還耍弄他一番的事跡,譬如她一箭鎮住所有山匪解救村民,又譬如她在被沈崢挾持後故意和他們周旋讓太子逃跑。
說起自己的英勇,本三分的口才也發揮到了十二分。帝後二人的情緒就隨著她抑揚頓挫的講訴起起伏伏,一會兒驚嘆,一會兒鎖眉。
李承度推門而入時,扶姣正講到她為尋李承度從武陵郡偷偷潛至洛陽,遇到敵兵時一箭一個的神勇,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若非記著時刻保持形象,怕是腳都踏桌子上去了。
「舅母你不知,李承度奄奄一息之時,正是我從天而降,如神兵突現,救他於——」
「咳咳咳」王六激烈咳嗽。
得意忘形的扶姣這才發現來人,有一瞬間心虛,下一刻就坦然了,無辜眨眼。
扶姣想,她說的和事實出入也不大,不過是去掉了些不重要的細節,再著重講了些自己的厲害嘛。
李承度靜立在門側,渾身浴血亦無損風姿,他頷首道:「無事,郡主請繼續。」
謙虛有禮的模樣瞬間獲得了皇后好感,不由抬手推了推扶姣。
「不說了。」扶姣小跑過去,「怎樣,贏了嗎?沈崢抓住了嗎?不會又讓他逃了罷?」
「幸不辱命。」李承度回得很平靜,唯有唇畔的笑意顯露此刻心情,他將頭盔取下,頗有些惡趣味地壓在扶姣頭頂,「如今人就在外面。」
扶姣哇得一聲,頭盔重重壓在腦袋上,她都沒想起計較這「大逆不道」之舉,艱難撥開它,激動地幾乎一蹦三尺高,抱住人,重重在李承度臉上親了口,「李承度,你真的太厲害了!」
吧唧一口的聲音極為響亮,屋內眾人幾乎都呆了瞬。
皇后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視線,感慨這些小輩兒女的熱情,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