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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好比震天響,驚得扶姣迷迷糊糊睜眼,險些從桌上栽倒,被李承度托住。聞著熟悉的氣息,她還沒反應過來,張口道:「喬敏敏,你好吵。」
「我不止吵,還要趕你走。」喬敏沒好氣道,「小廟容不下大佛,有人接了就趕緊走,沒得在這連累我。」
她再不客氣,抬手取走毯子,倏然透進的冷讓扶姣打了個寒顫,偏也有些怵喬敏這兇巴巴的模樣,「你……這麼兇做甚麼?」
方才不是好好的麼,她還把最後一塊春捲讓出去了呢。
喬敏哼聲,「在別人家鋪子裡混吃混喝混睡,你說要不要兇?」
簡直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典範,扶姣委屈地想,那些明明都是喬敏自己主動提的,她才沒伸手。但喬敏既這麼說了,便很不服氣地掏出銀子,「喏,付你——」
壓根沒有接的意思,喬敏抬起下頜道:「反正賣了你也就這幾兩銀子,還不夠阿寶吃頓肉,我純當做善事了。趕緊走罷,在這兒也是妨礙鋪子裡的風水。」
說罷迅速地讓秋彤包了幾身衣裳塞去,迫不及待地趕二人出門。
直到重新站在長街的青石磚上,扶姣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她這是被喬敏嫌棄了,正欲回去較個高低,被早有預料的李承度打斷,「郡主怎麼和王六他們失散了?」
被移了心神,扶姣慢慢想起和喬敏見面的來由,頓時有一大堆氣要發作,先埋怨王六把她丟給郭峰,再惱郭峰走得太快不顧忌她的腳程,連雨太大險些在路上摔一跤都要說,小孩兒有了長輩倚仗般,一樁樁一件件地告狀。
雨水伴奏,在傘下瀝瀝淌著,李承度隨她的步伐慢走,很有耐心地傾聽,末了道:「確實是他們二人的疏忽,稍後屬下令他們向郡主賠罪,死活任郡主處置。」
語氣是溫的,眼底卻愈發得冷,彷彿滲入了水汽般寒,帶著深思。
郭峰是扶昱的人不假,也不可能背叛,能做出此舉只有一種原因,雍州那邊有人不想讓明月郡主平安抵達。
…………
陰沉沉的,破了窟窿般飄雨,門前哐啷一聲響動,驚得郭峰眼風下意識掃去,見是往外倒水的小二,心又慢慢回落,仍打鼓般響個不停。
能做到千戶這個位置,他自有些手段,絕不是見血就懵的主,可那人臨出客棧的眼神實在嚇人,把他直釘到現在不敢挪座,面上還得做出憂心忡忡的模樣,時不時瞟一眼周圍人。
這座小客棧已經被他們包了,不知李承度使了甚麼法子,能叫他們光明正大地在此落腳。如今郭峰只能期盼目的已成,不然叫他冒一回險,小郡主還安然無恙,就不值當了。
心思紛亂間,一道身影推門,郭峰下意識站起身叫了聲都統,過後才發現虛驚一場,這是被遣出去尋人的夏柏。李承度不信他,只讓他在客棧等訊息,軟刀子磨人,如今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夏柏抹去滿臉雨水,湊近咕嚕喝了滿滿一杯熱茶,「我把千戶說的那塊地兒翻了個底朝天,硬是沒找著一根頭髮絲兒,眼下也快兩個時辰了,郡主莫不是已經被人捉走了?」又露出苦瓜色的臉,「難道還得回洛陽再救一趟人?」
郭峰露出愧色,把那套編好的話兒顛來倒去又說了遍,無非是自責云云,夏柏倒不在意,「總歸不是故意的,郡主自個兒長了兩條愛跑的腿,怪誰呢!」
說著又嘀咕,「逃命的當口還要挑人,侯爺當初選我們就該想想郡主的性子,這下子可好,先前功夫都白費了。」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在夏柏心裡郡主就該合了這麼句話,老老實實待著不成,非得給他們尋事兒。郭峰心頭一跳,他給的說法是躲藏的路上郡主鬧脾氣不願跟他走,他又被官兵分了心神,回頭再瞧,人就不見了。雖然疏漏很多,卻是最符合實情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