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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抬起胳膊,看見凸起的骨頭和青色的血管。
那一刻,她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程憶玫,你怎麼把自己活成了這樣?”
她生命的意義絕不僅僅在於演戲,也不在於擁有翟晉遠。她還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她想起自己當初在天台上說的那句話:“愛與恨,是我自己的選擇;生與死,也由我自己說了算。”
她從來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她選擇活下來,那就要讓自己活得有價值。
她看向窗外,才發現已到夏天,她來法國已經有大半年了。巴黎的夏天很涼爽,不像國內,街道上還有穿長袖和牛仔褲的姑娘。
那天下午,翟晉同上完課回到家,發現房間被收拾過,地板被拖過,他散落在茶几上的畫紙也被整整齊齊地摞在了一起……
“下課了?”程憶玫從衛生間裡出來,手裡擰著一個溼淋淋的拖把,“我今天才發現這附近有很多中國人。”她一邊拖地一邊說,“我不知道去哪裡買菜,還是一個東北小姑娘給我指的。我騎你的腳踏車去的,人少就是好,街道都比較寬。
“我把我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出來了,發現了一張信用卡。你什麼時候陪我去趟銀行吧,我不懂法語,人民幣兌換法郎麻煩嗎,可以用歐元嗎?我買菜的錢是從你臥室的桌子上拿的,超市裡居然有賣老乾媽!
翟晉同站在門口,連鞋都沒換,愣愣地看著她。
“你不要傻站著,快去做飯,我都要餓死了。”
“哦,我馬上就去。”翟晉同反應過來,把書包放好,然後進了廚房。
從那一天起,程憶玫好像活過來了。她開始化妝、開始吃飯,還專門買了一套運動轉,每天早上跟著翟晉同一起在塞納河邊跑步。
第一次晨跑,她跑了大概五百米就跑不動了。掌著梧桐樹粗壯的樹幹,喘得說不出話來:“我,跑跑不動了,你先跑吧。”
翟晉同停下來,拉著她慢慢走。
清晨的塞納河很安靜,都是一些早起鍛鍊的人。天邊紅彤彤一片,似乎在迎接太陽的到來。程憶玫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溼潤的空氣:“哇!”
翟晉同看著她萬般享受的模樣,突然就笑了。他喜歡這樣的程憶玫,希望她每一天都充滿活力,自由、快樂。
“那裡就是lle de la Cite,中文叫它西提島。”翟晉同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塔樓林立的小島說,“幾千年前,那兒是一片汪洋橫流的沙石河灘,島上只有些小船和碼頭、幾棟小房子以及簡單的河防堤岸。後來一批高盧部落的巴黎斯人來到島上,建設這個河中央的沙洲,並取名為Lutetia(呂得西亞),這就是巴黎之始。公元前50年左右,羅馬凱撒大將軍征服了這座島,開啟了500年羅馬人的巴黎時代,證明了一句非常著名的凱撒名言。”
“什麼名言?”程憶玫問。
翟晉同笑了笑,回答:“Veni,vidi,vici。翻譯成中文就是吾已至,已見,已勝。”
吾已至,已見,已勝。程憶玫默默地念著這句話。她抬起頭,正對上冉冉升起的紅日。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塞納河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顆顆發光的寶石。
在後來的晨跑中,程憶玫能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她逐漸迷戀上長跑的樂趣,身體也一天一天變好,臉色潤紅起來而不再是病態的蒼白色。
她騎著腳踏車把附近大大小小的地方都逛個遍,買回幾盆綠植:薰衣草、香根鳶尾,還有一株高大的向日葵,被安放在窗戶旁邊。
“同同,你不是畫油畫嗎,怎麼沒見你畫過向日葵啊?梵高不是畫向日葵出名的,沒準你畫個向日葵也成世界著名的大畫家了呢。”
程憶玫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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