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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助葉公超度過落寞時光,梁實秋請他在臺灣師範大學英語研究所講授現代英語詩,他礙於情面答應下來。可他宦遊多年,對重返杏壇十分不適應,因而只教了一學期便拂袖而去。他還在臺灣大學講授英國文學,深受學生歡迎,臺大校長知道後按別人所進的讒言將其解聘。
葉公超是位不易被別人瞭解透徹的人。他喜怒無常,狂狷耿介:有時他異常天真,有時又顯得異常複雜;有時治事嚴謹,有時又遊戲人間。據他生前好友的回憶,葉公超的婚姻生活並不美滿。他的夫人袁永熹長期在美國工作,任加州大學研究員近三十年。她格調高,氣質不凡,是位荊釵布裙洗盡鉛華的學者。鑑於她受的西洋教育,不願夫婿拜相封侯,更不習慣臺灣繁文縟節的生活,另由於葉公超本人長期在海外奔波,生活漂泊不定,不能赴美與妻相伴,因而倆人分居近四十年,夫人只在*回臺一天,參加完酒會就遠走高飛,雙方互不提對方。對感情豐富的葉公超來說,內心自然倍感寂寞與痛苦。一些妙齡女郎,見到這位文采*的世家子弟,既具文學家修養又具藝術家氣質,兼外交家風度,因而難免為其丰儀所傾倒。這樣便有葉公超的不少*佳話。陳香梅在一篇文章中曾說:雙橡園主人的風采,使華盛頓的上流社會,既尊敬又願意親近他。“多少雙纖手為你磨墨、添香,多少顆心曾為你似醉非醉。生命裡的春天,任你陶醉。”葉公超在臺大和師大兼任教授時,當他講到“秋天落葉落地的聲音”,眉飛色舞並配以美妙的手勢,這使崇拜他的女生向“葉老師”爭取一席紅粉知己的地位。當然,這“紅粉知己”也可作廣義解釋:如在葉公超揮毫作畫時為其研墨,或陪“葉老師”在臺北中山堂聽《玉堂春》京劇。據說葉公超的“紅粉知己”有四位,其中有一位“紅袖添香”者在葉的葬禮上還低聲哭泣。正如臺灣黃湜所說:“葉先生不比常人,因聲名過大,溫泉試浴既不可能,新潮理髮又不能有,即使有紅粉知己添香伴讀亦不為過。”又據陳曉筠說,葉公超做“外長”時居臺北羅斯福路,有一名義上的表妹,外交界同仁呼其為“文姬”。葉後來赴美任“大使”,“文姬”未隨赴任所,正式嫁給一卸任“大使”許先生。當時有人做打油詩半首曰“文姬重歸漢,許郎又成仙”,成為一時佳話。尤其是美國主管遠東事務的助理國務卿勞勃森的夫人瑪麗,對“喬治葉”漂亮的英文書法愛不釋手,無端也要寫信給他,並對葉用英文愛稱而不呼其名,其親密程度可想而知。本來,能愛與被愛,生命就如花朵之怒放,才高且氣雄豪者被海內外佳人賞識並非不道德事。所不同的是,葉公超奉命返臺不許返任後,不但不被准許出臺,連教書也被禁止,昔日好友部屬多不敢探望。在客況蕭條、人情冷暖且無家室之樂的情況下,他在臺北住博愛賓館時感到異常苦悶,曾要國民黨在島外辦的《香港時報》的採訪副主任於蘅打聽認不認識以媒介*為業的名女人何秀子,以替他找個高階*到臺北附近的新店市碧潭去泛舟。當於蘅在悼念葉公超的文章中披露此段未果的秘聞時,有人又打電話又寫文章罵於蘅破壞了葉公超的形象。於答辯說,葉公超“是不拘小節的人,我寫何秀子一段,正足以襯托出葉先生的豪放、率真超乎常人。我之所以這樣寫,只在描繪出葉先生做人的誠懇、真實。唯誠與真,才能不朽”。
葉公超(7)
葉公超在1981年11月20日發表在《聯合報》上的《病中瑣憶》中說:“回想這一生,竟覺自己是悲劇的主角。一輩子脾氣大,吃的也是這個虧,卻改不過來,總忍不住在發脾氣。有一天做物理治療時遇見張嶽公,他講:‘六十而耳順,就是凡事要聽話。’心中不免感慨。”
正因為他的心情欠佳,身體竟一天天消瘦下來,眉宇間有一股無法描述的蕭索之情,與當年陪同美軍顧問團在花蓮圍獵山豬,在射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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