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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宸璟的臉色愈發陰沉冰冷,言語間也少了面子上的客氣:“五皇兄這是何意?他既是綺歌的弟弟,算起來便是我的親人,名動天下的白家將門之後,就算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五皇兄也不該私自抓人、濫用刑法,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
“七弟先彆著急。”易宸暄樂得欣賞易宸璟陰沉臉色,故意不急不緩拖拉時間,“鴻雀原的天氣確實很熱,先到中軍大帳如何?反正說來話長,一兩句也解釋不清。”
不待易宸璟回應,蘇瑾琰已經單手提起白灝羽,拖在地上的雙腳下幾滴血珠蜿蜒出長長殷紅痕跡。
“去把大夫領到大帳。”易宸璟低頭吩咐旁邊小士兵,再直起身,面色不像剛才那般冷硬,“五皇兄請。”
凡事欲速則不達,易宸暄面上親近,實際心裡恨他恨得要死,這一點他們兄弟二人是完全一樣的。易宸璟懂得這時候不宜表露感情,否則會被狡猾的易宸暄當做軟肋,當務之急是確保白灝羽性命無憂並保護白綺歌——他還深深記得,在遙國皇宮易宸暄是怎樣傷害她的。
被“溫柔相勸”儘量不要離開營帳的白綺歌枯坐在矮腳案邊翻看兵法書,帳簾掀起還以為是易宸璟回來了,滿懷期待抬頭看去,卻是一臉急切的副將蕭百善。
“蕭將軍?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殿下他——”
“大將軍沒事。”蕭百善急急打斷,“是五皇子,五皇子突然來到營中,大將軍讓末將來知會皇子妃一聲。”
“易宸暄?!”這訊息仿若驚雷,驚訝中忘記應該尊稱一聲五皇子才對,白綺歌攥緊手掌,與易宸璟的反應一模一樣。易宸暄也算是她的一場夢了,令人作嘔的夢,比起易宸璟在身體上的傷害,易宸暄對她的欺騙與玩弄更讓白綺歌無法忍受,孩子的事也與他難脫干係。深吸口氣定下心神,白綺歌直直看向蕭百善:“蕭將軍可知道五皇子來這裡做什麼?”
“末將剛與五皇子見面就被大將軍譴來通告,其他一概不知。怎麼,皇子妃與五皇子有過節?”蕭百善小心翼翼問道。
白綺歌勉強一笑:“沒什麼,都是些陳年舊事,算不得過節。”
當然不算過節,是仇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刻骨積怨。
易宸暄突然出現必然意味著陰謀與災難,白綺歌不敢耽擱,穿上皮甲跟在蕭百善身後來到中軍大帳,到門口時卻遲疑起來,壓低聲音讓蕭百善獨自進去,自己則在外面側耳細聽。
帳中傳來的果然是易宸暄聲音,那聲音曾偽裝溫柔,對她說過許多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如今聽來,竟是那般刺耳噁心。
“事關重大,各位將軍是不是迴避一下?下面要說的事我想七弟一定不希望外人知道。”大帳中,安坐椅上的易宸暄微微笑著,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雖然,他本身就是個不受歡迎的客人。
易宸璟揮揮手命蕭百善等人退下,帳中只留易宸暄、蘇瑾琰以及白灝羽,退出大帳的梁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見外面偷聽的白綺歌更是驚訝困惑,正要開口詢問,被後面跟上的蕭百善一手堵住嘴巴拖走。
蕭百善有雙毒辣眼睛,他看得出易宸璟與易宸暄兄弟二人內有嫌隙,而易宸璟馬上讓他通知白綺歌的反應也側面說明,皇子妃與五皇子之間亦有特殊關係,並且應該是不小的矛盾。然而他更明白,這些都是皇家人、皇家事,他們這些負責徵殺戰伐的局外人不該管也不能管,明哲保身遠離權力烽煙才是上上之策。
眾人都撤去後,白綺歌讓門口守衛計程車兵也去休息,又與前來報告前線戰事的陳安費了番唇舌讓其暫時離去後才又緊貼大帳繼續偷聽,而這時帳內似乎已經有過不少交談,聽不到易宸璟的聲音,只聽得易宸暄得意而又嘲諷淺笑。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