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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以後要做些什麼嗎？&rdo;

他笑道：&ldo;爺將來做將軍元帥，不知能不能提攜我的做個大總管？&rdo;

我道：&ldo;要是你以後不在我身邊呢？&rdo;

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ldo;怎麼會？&rdo;

我嘆道：&ldo;文殊奴，天亮了你就往南去，越是南邊越太平，你現在有功夫防身，我也不那麼擔心了。&rdo;

我本以為他一定會強烈反對，打了一路腹稿怎麼勸他，孰料他一言不發，只把酒囊輕輕放在篝火邊。

忽如其來的沉默嚇住了那真皋少女，她警惕地看看我倆，把身子挪得離火堆更遠。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ldo;是因為有人想殺我嗎？&rdo;

我不說話。

他強笑道：&ldo;我知道爺是為我好。但我看今天那刺客的身手也不過如此，我如今練功找著點竅門，略加時日，我能照顧自己……&rdo;

我揮手打斷道：&ldo;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你是進步不慢，但現在槍林彈雨，我都不敢說能照顧自己，你居然敢？&rdo;

文殊奴又再低下頭：&ldo;我寧可死在爺身邊。&rdo;

他耳根後那塊血跡還沒擦去，現在已經變成了黑褐色。

我異常焦煩，喝道：&ldo;死什麼死？你絕對不能死！&rdo;

與其說怕他死，不如說我更怕姓沈的人讓他死。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就算我再怎麼威脅叮囑折首旅的戰士，但他有屍居勁這事一定兜不住。沈家那爺倆遲早要知道。

說不定是已經知道了。

無論是沈識微，還是沈霄懸，不論哪個姓沈的想要他的命，都太操蛋了。

尤其是沈識微。

要是文殊奴真的是他的同胞兄弟，要是他手上真的染了自己同胞兄弟的血。

我也是真的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這是為了文殊奴好？還是為了沈識微？

我心裡冷笑。

我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吹野風，其實都是為了我自己。

我算狗屁的好人！

文殊果然機靈，小心翼翼問：&ldo;爺，你知道什麼人要殺我？&rdo;

我揉了揉臉：&ldo;這件事情算我對不起你。我發誓，等事情過去，有些事我一定和你說明白，你該知道。但現在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你。&rdo;

文殊奴苦笑：&ldo;我的命都是爺給的，爺還覺得有事情對不起我？&rdo;

我道：&ldo;你同意走了？&rdo;

他抓起酒囊，仰天飲了一口。

我看著他明滅火光中的側臉和長睫毛。

他到底是不是？

文殊奴的相貌其實不算十分陰柔。

他漂亮得精神，像在窮山惡水裡趕路得疲了，轉過山腳遇見的一灣杏花，再冷漠的風塵倦客，也要忍不住駐一會兒足。

我問自己。

他和沈霄懸像不像？和沈識微像不像？

那真皋少女又偷偷縮回了陰影中，和她的同伴手拉著手。

文殊奴攥緊酒囊：&ldo;好，我走。&rdo;他聲音不顫、雙手不抖，笑得還燦爛，但我卻覺得他比以往什麼時候都要害怕：&ldo;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軍中不是你這樣的人該待的地方。&rdo;他捏得太緊，酒水湧出，順著他的拳頭往下流：&ldo;你和沈公子，也不是良配。&rdo;

我猝不及防，下意識道：&ldo;你別胡說，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