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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奴把包裹裡的繩索取來,待我先爬上城牆,再拽他上去。
文殊奴卻道聲&ldo;不用&rdo;,在我驚詫的目光裡,身手敏捷地攀著沙袋斷木上了牆。
這傢伙也進步得也太快了。六虛化返功傳到中土大唐是不是就改名叫《葵花寶典》了?
要論天資和勤奮,折首旅的那幫俗人沒一個及他百分之一,更別提&ldo;屍居勁&rdo;這個掛。要是他能從小光明正大當沈霄懸的兒子,濯秀山莊現在就再多個好看又能打的公子爺了。
我在肚子裡嘆了口氣,文殊奴輕聲催我:&ldo;爺也快上來吧。&rdo;他坐在城頭,輕輕晃著腿。露齒一笑,卻是我以前從沒見過的得意。
為防瘟疫,城外每日都有民夫收斂屍體。除了偶爾踢飛一簇鏽箭頭,再看不出哪裡曾打過仗。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埋頭不知走了多久,等踢不到箭頭,總算是和歸雲拉開了距離。
城裡像探照燈般追著我們的一輪明月,到了城外就懈怠了起來。
黑雲漸濃,雨氣凝結,眼看要下暴雨了。
我見不遠處有塊齙牙般齜出的大石,下能藏人,便招呼文殊奴歇息一會。
等鑽進石下,卻見有一堆熄滅了的篝火,石根下緊貼著一團顫抖的東西。我一邊叫文殊奴點火,一邊從靴筒裡拔出匕首,等火亮起來,才看見是兩個抱在一起的半大孩子,恨不能鑽進石頭fèng裡。
我捏了捏眉心,覺得頭疼。
雖說他們把臉塗得漆黑,但遮不住深邃輪廓,分明是兩個真皋人。
文殊奴已又去集了一捧柴回來,看看那兩個真皋少年,又瞧瞧我。
我道:&ldo;你告訴他們,想走走想留留,不用怕,要過來烤會兒火也行。&rdo;
文殊奴點點頭,對他們含笑說了幾句,對方嘶叫著回應,光聽語氣也知道是在罵人。但最終大點的那個孩子還是磨磨蹭蹭靠了過來,在火堆遠處坐下。
原來是個15,6歲的小姑娘,她直瞪著我,眼底滾沸的仇恨終是浮油,一翻開,還是露出恐懼的湯底來。
我不理她,在一截隆起的土梗上坐定。今夜萬歧來訪如噩夢中的景象,走了大半夜,我才算頭腦清醒了點。
文殊奴道:&ldo;爺要不歇會兒?我先看著。&rdo;一邊從包袱裡摸出個鼓鼓囊囊的水囊給我。
我掂了掂,拔開蓋子。是酒。
我苦笑道:&ldo;我叫你多帶點細軟防身,你帶這個做什麼?&rdo;
他笑道:&ldo;爺這幾天不喝點酒睡不著,要不是聽你的話,我就再帶幾個小菜來了。&rdo;
他知道我半夜爬起來喝酒,我對他一無所知。
戰時偷溜出城,判我逃兵之罪砍頭都行,我不能送他多遠,更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見面。
也許這是這輩子最後和他聊聊的機會了。
我問:&ldo;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帶你出城?&rdo;
文殊奴道:&ldo;爺去哪裡我都跟著。問什麼?&rdo;
我道:&ldo;你也不怕我把你賣了?&rdo;
他輕笑道:&ldo;要是爺用得著,賣便賣吧。&rdo;
他跟我在野地裡跋涉了半晚,卻不知為何心情不錯,還難得地順著我開了個玩笑。
我喝了口酒,把酒囊遞給他,他侷促地接過去,也抿了一小口。
我道:&ldo;你就這麼信我?&rdo;
他點一點頭,忽而不敢看我,望向那團篝火:&ldo;爺是個好人。&rdo;
來這裡一年,我收的好人卡比過去一輩子都多,我道:&ldo;文殊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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