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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秀武庫裡隨便找的。你拳腳無甚長進,帶著防身吧。&rdo;
我想著他那張可憎笑臉,把匕首環抱在懷裡,這才覺得安心,能睡著了。
次日吃過早飯不久,瀚延德就來請我赴宴,我雲淡風輕跟著去了,但內心還有點小雀躍。
我初入社會時,最不愛吃這種接待飯。但今時不同往日,一來我還存著和瀚延德搞好關係、特別是再挽回一下我個人形象的希望;二來無數人跟我講過真皋統治階級窮奢極欲,上都王公夜宴能燒百斤蠟燭燈油,而我打小學看過《封神榜》起,就對酒池肉林心馳神往了。
赴宴的途中,我才有空細看國姓侯府。
大宅有些年頭了,黑漆漆的大樹交幹接柯,柱礎上的雕刻風化得難辨真容,遠處是一壁黑崖,居然還立著幾棟山羊般骨瘦如柴的木塔。與其說是宅第,反倒更似個堡壘。
瀚延德擺宴之處是個長廳,雖已是春天,仍按冬日佈置,門窗緊閉,fèng隙用棉簾遮擋得死死,大白天裡玉燭高燒,照得四周的金銀酒器、綾羅壁掛閃著波光。
只可惜前來陪席的人只得區區三個,不過這般掉腦袋的大事,瀚延德能信任的人想也不會太多。
瀚延德和那三個心腹口稱天使,迎我上了正座。
既然組織上要提拔他,我當即也脅肩諂笑,與他相互恭維起來。拉扯了好一陣,瀚延德才終於祝酒開宴。好在他一口乾了,沒擲杯為令,從棉簾後躥出五百刀斧手將我剁為肉泥。
濯秀的廚子把我慣壞了,這頓飯吃下來,只覺侯府的席面也不過如此,倒是流水價上來女樂、劍手、聖花、雜耍,每表演完一個節目,就在我和瀚延德面前跪倒聽賞,正是我想找的古代領導的感覺。唯一有點遺憾,就是我本想領略下真皋的民族風情,但瀚延德為了政治正確,硬是連道羊肉都沒做。
這場風從近午直接到傍晚,依然沒有完的意思。到了後來,端上的大菜早沒人再動筷子,不過做個擺設,文藝節目也差不多夠充填兩場春晚了。
我坐得屁股都疼了,前後跑了十幾趟廁所,倒也不是全無收穫。青峪的酒不烈,但喝多了總也醉人,大概從下午三點多鐘起,瀚延德終於開始陸陸續續說些比較私人的事情。
比如這大宅還真是七十年前他曾爺爺鎮守青峪時的官邸,真正的侯府早遷到了富庶的馥城。
到了大概七點多鐘,我總覺得有一尾半米多長的大鯉魚已經端上來過兩次了時,瀚延德突然道:&ldo;我當過赫烈王的怯薩。&rdo;
當時堂下正在齊奏三十六人的大樂,共鳴震得桌上的碗筷也微微跳動,我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ldo;怯薩?&rdo;
瀚延德點點頭,臉上也無風雨也無晴:&ldo;我六歲便到奉順做赫烈的伴當,他十八時繼了王位,本該放我回馥城,卻要我做了他的怯薩。&rdo;
不是&ldo;萬軍舊血&rdo;,入不了王公的怯薩。這說明破格提拔瀚延德的不止我們,赫烈王也不拿他當外人。
瀚延德繼續慢慢說來:&ldo;那年我才十四,這一當就是七年,直到二十一歲時家父病歿。這七年來,我追隨赫烈王左右,著蠻衣騎胡馬,吃的是炙肉,喝的是冷酒,白日放鷹,夜裡抱著大狗同眠,最後險些連漢話也忘了怎麼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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