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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條褲子。
等天色稍微暗,瀚延德才派馬車來接我和篆兒去侯府。
青峪是座山城,盤旋到快山巔才有大塊平地,聚集著青峪權貴的府邸。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國姓侯府背靠險峰,在暮色中一副心灰意懶的模樣。
瀚延德果真反心炙熱。我還沒坐暖板凳,就聽見房門外傳來成片腳步聲,到我房門前就都停住了,有人恭恭敬敬地敲門。
待我喊了進來,六個華服寶刀的侍衛先入,其一有三分面善,正是早些時候的那位接頭人,接著才是瀚延德。
瀚侯爺倒比我想像中年輕英俊不少,半點也無賣國賊的猥蕤模樣,三十出頭年紀,體格挺峭,劍眉入鬢,一身漢人服色,也不知是不是特地應付我的。
我倆寒暄半天,又七彎八繞地互相問了幾個問題算驗明正身。瀚延德聽見我是秦橫的兒子時神色微動,倒弄得我心裡咯噔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失策了。
沒過多久,他就把侍衛全都遣出。人一走光,瀚延德連身高也瞬間縮短几寸,沖我一揖到底,口稱天使。
我本沒打算這麼猴急,搞陰謀自有搞陰謀慢悠悠的優雅,哪有我才進大門半小時不到就直奔主題的。但見瀚延德滿目期待,只好從貼身行囊裡捧出本黃綾包了的詔書。
正在想是不是該頒獎狀一樣把詔書頒給他,孰料瀚延德見明黃色一閃,撲通直跪了下去。
我好不尷尬,只得學電視上的公公那樣,展開詔書讀道:&ldo;敕楊延德!&rdo;
聲音都情不自禁尖了三分。
這詔書寫得好生雅馴,也不知是哪位俊傑的手筆,具體體現就在我放眼望去全是不認識的字。
我硬著頭皮,一遇到生僻字就音量陡降,活像個時好時壞的半導體收音機,反正這也不可能比把褲子頂在頭上更傻逼了。但饒是這樣,我仍吃了一驚‐‐再沒文化,&ldo;世濟忠貞&rdo;、&ldo;臥薪嘗膽&rdo;幾個成語還是認識的。
詔書我雖沒偷看過,但前情提要卻是知道的。為了拉瀚延德入夥,除了許以日後好處,他祖上叛國之事自然也要既往不咎。
但這措辭豈止既往不咎?壓根是徹底洗白,稱他曾爺爺當初開門獻城、火燒帝都是奉命行事,而這家人世代007,哪是在大瀚當官,分明是在潛伏。
我&ldo;欽此&rdo;兩字讀完,瀚延德才敢抬起頭來,那驚喜之情,掩也掩不住。
我將詔書交與了他,便不再叫侯爺,改口稱楊將軍了。瀚延德道我車馬勞頓,理應先好好休息,等下就有人來擺膳,今晚糙糙不恭,明日再為天使接風。我見他緊握詔書,手背的青筋都冒出來了,約摸急著去和幕僚分析這巨大的意外之喜,也就不再折磨他,客氣了兩句送他出門。
待瀚延德和等在院子裡的侍衛走了個乾淨,我才來得及消化這個新狀況。
若不從根子上彈壓住瀚延德,憑他手中的人馬、能捅赫烈王腎的位置,日後難道不怕他在義軍中與我們三家爬個平起平坐?
我往那張繡幕錦衾的大床上和衣一躺,滾了幾滾,突然想起了什麼,從靴筒裡抽出把長匕首。
這是臨行前沈識微所贈。
刀鞘扁平,便於藏在靴筒袖管中,趁人不備暴起捅腎,極具他的個人風格。
彼時我雙手接過,笑問:&ldo;這是你們沈家的傳家寶?&rdo;
他一愣,正色道:&ldo;沒錯。此乃六虛祖師在蒼脊山上尋的寒冰隕鐵打造,一雄一雌,傳到我爹手上,做了給我孃的聘禮。這把雌匕,將來是要傳給我的妻子的。&rdo;
我一臉激動:&ldo;真的?&rdo;
他嗤笑道:&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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