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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錯覺,我覺得他耳根隱約也有點發紅了。
四下沉默得只能聽見我們的呼吸,連嘴裡的甜味也變成了讓人倒牙的酸。
沈識微總算放下了那張小簽,滿臉平靜:&ldo;秦師兄,店裡有雙陸,叫人拿來我們打兩局?&rdo;
我呲牙咧嘴地擠個笑容:&ldo;不了,正事要緊,等你那朋友吧。&rdo;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建明高階督查總算來了,我心亂如麻,連他長得像不像劉德華也沒看清。
沈識微拿了該拿的東西,我倆出了茶坊,牽了馬,踏著滿地的蓮花,往棲鶴城外去。
不說話不行,說話就更不對。我倆東拉西扯了幾句,哪個話題都繼續不下去,最後一齊在馬上沉默。沈識微說要帶路,我趕忙同意,他便打馬走在前面。
這段時日我和他相處融洽,就算實在沒話說,隨便找個由頭都能友誼賽性質的抬半天槓。如此氣悶的場面,還是之前和他冷戰的時候才有過。
我悄悄又再落後一點,徹底離了他的視線範圍,這才略覺自在。覺得掌心有什麼硌著,開啟一看,竟然是那顆他開過光的牽衣糖,居然一路帶到了這裡,已經變得有點黏糊糊的了。
丟也不是,吃不可能,我想了想,胡亂塞進行李中。
到底怎麼個意思?是不是那個意思?
如果是,那他這段時日對我春風化雨倒就好解釋了‐‐還真是花無缺和鐵心蘭,這忒麼都是把妹的路數啊!
可怎麼就能是這個意思!
秦湛是條昂藏大漢,說起話來聲如洪鐘,走起路來地動山搖,一頓能吃好幾斤。剛才踩的那串紅腳印個個都有四十好幾碼,瞎了也不能把我當妹。沈識微體格比我差點,但也有一米八多。雖說是個小白臉,但再怎麼眉目如畫,畫的也是月湧高天、霜冷長戟,花美男都算不上,更別提娘娘腔。再兼心黑手狠,殺伐決斷,他又怎麼能把自己當成個妹?
我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必是我思想齷齪。正好到了能跑馬的大道上,沈識微回頭對我抬了抬下巴,一鞭打在馬臀上。我追著他蹄後的輕塵,也策馬奔去。
什麼亂七八糟。全部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
塘報上說劉打銅擾襲高塢,守軍棄城而逃,但還未來得及進城,混天星部就殺了個黃雀在後。劉打銅被打了措手不及,但又不願拱獻高塢城,與混天星在城外對壘。今天我們收到的塘報,是高塢令偷偷送出的訊息,說劉打銅又吃了敗仗,退入高塢城外棘山中,正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求王師來剿。
字字泣血,可惜王師就是不上岸。兩個反賊倒是到棘山腳下。
混天星部駐在營中,劉打銅部蜷在山裡,附近百姓早逃了個精光。我們沿著棘山腳走了大半個時辰,沒見著一個人影。
沈識微倒也不急,找了個略高的小丘,叫我下馬等著天黑。
他既然敢來,必然想好了主意,我也懶得多問,飲馬造飯,和他分著吃了乾糧。等到暮色蒼然四合,遠處平原和身後山中,都星星點點亮起了光點。
兩軍駐地都生起營火,遠遠瞧去不覺得兵兇不祥,反如棲鶴街市的萬家燈火倒映在長言溪裡,彼此輝映,還怪溫馨的。
原來沈識微等的是這個,也對,若不是夜來,往山上哪裡找人去。我吸了口氣:&ldo;我們是要去夜訪曾軍師?&rdo;
他卻不答,只說:&ldo;咱們也把火生起來吧。&rdo;
我訝道:&ldo;我們也在山下過夜?就算要過夜,也選個藏著點的地方吧。&rdo;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要是我們在這小崗上生起火來,棘山裡的人可也把我們瞧個一清二楚了。
沈識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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