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一百九十章【外傳·凰涅篇】(第2/3 頁)
了吧。沒關係,你來不了,我去找你,很快的。
蓮婢,這些年你還好嗎?原諒我沒有勇氣再去見你。我害怕自己無法在你面前隱藏內心的陰暗,你之於我就似一面明鏡。我始終不明白自己對你的感情,究竟是友情,還是早已超越。但那已經不重要了,你對赤糸的情,我早已看清,她的火熱捂熱了你那顆素來冰涼的心,而我做不到。我或許是那天上清冷的月,連發光都如水,與赤糸的熾烈大相徑庭。我的根本,亦是寒的。地上的一切,我只能遠遠觀望。但是不論如何,當年你能來到我的身邊,我始終無比的慶幸。能夠與你相識,是我此生之大幸。你的睿智、從容、體貼與堅強,無一不讓人眷戀。
但是對不起蓮婢,我恐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你,要好好地活著,我與赤糸,都不是合格的朋友,我們先你而去,你定會無比傷痛。一切的痛楚,都是你在承擔,而我,永遠都是個逃兵。我這次又要逃了,逃去一個再也沒有紛爭的地方。那定是美好的,我已迫不及待了。
原諒我背叛了我們當年的誓言,青雲之志,或許真的高不可攀。就讓它,隨風消散罷。
她抱著酒罈,閉目而眠,淚水從眼角頓澀溢位,緩緩濡溼面頰。
那是她自小到大,做得最為痛徹心扉的一場夢。喜、怒、哀、樂、愛、惡、欲,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嚐遍了人世間的七情七苦。待到夢醒時分,一切迷惘盡皆化作飛灰,她忽然活明白了。人生在世,她可不就是來受苦的,既如此,苦痛再多,也無所謂了。怨憎會,逃不脫;愛別離,免不了;求不得,放不下。那就這樣吧,又有什麼不好呢?何來的圓滿,何來的幸福,不過是心魔作祟,不過是貪執無邊。
她或許不該去看未來,對未來的希冀,才是她苦痛的來源。她只需活在此刻,只要有一絲慰藉,她就可以從中汲取到生命的養分。望著伏在自己床榻邊安靜入睡的張若菡,李瑾月如是作想。
啊……她來了,終究是她陪在了自己身邊。這女子怎麼會這般的美好,或許她就是上天給與她的指引吧,指引她行路的方向。她將手附上她的面頰,感受掌心中的溫軟,那一瞬心中得到的慰藉與雋永,讓她永世難忘。只是她明白,她所追求的無非是鏡花水月。就如那杯中物,飲下去能讓你短暫地逃避現實,可終究並不是屬於她的長久永恆之物。愈是沉醉期間,愈是誕漫難握。可那又如何,她什麼都沒有了,哪怕只是追求些虛妄的東西,好歹也算是有所追求。
否則她來這人世間,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李瑾月從未有任何時候,像那段時間一般糾纏著一個人,那厚顏與勇氣,讓她覺得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回頭去看她所做出的事,真的是匪夷所思。她曾經是那麼尊重蓮婢,輕易不敢碰觸她,可那段時間,她卻嘗試著擁抱她甚至親吻她,為了親近她無所不用其極,利用自己的悲慘去達到激發她憐憫心的目的。
她竟是如此卑鄙無恥之人嗎?
蓮婢推開她,與她說的那些話,她不是不懂,她早已明白自己絕不可能追求到蓮婢,可她只是想追求她,為了追求而追求,是為了給自己的人生找一個目的。這個追求最好不要有結果,如此她才心安理得。
那她到底愛不愛蓮婢,這個問題自她被貶去安北都護府時,就開始思考了。卻始終未曾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必然愛她,非同尋常地愛著。但是那愛,若是要與赤糸相比,卻未免摻雜了太多雜質,不夠純粹。即便如此,那也是愛,得不到回應的愛永遠都是痛苦的。她習慣痛苦了,大約痛苦,才是她人生的意義。
在安北都護府的日子,相比較安西時,未免有些清冷平靜。再沒有熱火朝天的學習與訓練,她已然年紀不小。她開始組建自己的親軍,也是大唐唯一的一支女子組成的部隊。與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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