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落實(第2/2 頁)

今崔娥以庶女身份嫁給我趙家，不是嫡出也就罷了，卻還不肯為我丈娘立靈。岳父大人，說句忤逆的話，你這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我阿爺？”

“平安……”崔正堂沒料到趙平安因為崔娥阿孃的事突然發難，臉色一時變換數次。於理來說，他原本是想將崔寶淑嫁給趙平安的，但這事劉氏是斷然不允的。趙平安家裡是個什麼情況？沒爹沒孃，吃百家飯，還要靠崔家接濟。這樣一個女婿，怎麼能入劉氏的眼？崔正堂在戰場上信口開河，憑什麼就要讓自己的女兒嫁出去受苦吃罪？要嫁女又不是沒有人選，那崔娥不就滿了十四歲麼，朝廷的婚嫁詔，女子十四歲未嫁，那是要加稅的！

與其留在家裡吃閒飯，不如就嫁出去拉倒，對趙平安那窮小子來說，這是恩惠！

可誰也沒料到，趙平安與崔娥成婚快兩年了，今日卻毫無徵兆，藉此突然發難。

原本那個唯唯諾諾的趙家小子，如今翅膀是真的硬了。

多少有些大言不慚！

朱氏心中雖然不屑，但畢竟也是這趙家小子幫了大忙，就算過河拆橋，也得讓人緩口氣不是。她拉了拉趙平安的手，道：“平安啊，此事卻也不妥。平安如今長大了，想要為阿娥尋個名分原本無可厚非。但家規就是家規，崔家也有幾百年了。你也是崔家裡的外甥，你不知這其中規矩麼？可若你說是岳丈大人看輕了你，那更不應該……你阿爺與岳丈大人，可是生死之交……”

“便是如此！”趙平安點頭，“今日我才來討個說法。”

他轉身面對朱氏，道：“一頭老牛不過幾貫錢而已，平安雖然窮，但還出得起。但兩家婚嫁，崔家難免有嫌貧愛富的嫌疑，這事是崔家對不起趙家。我阿爺他不在乎，平安打心底也不在乎。但我如今不過是來為丈娘討個名分，只需立一靈牌即可。不知大姨娘為何不願？”

崔正堂一直沒有表態，他所有事都能做主，唯獨關於妻妾的事，他是真的不敢插嘴。這事有緣由，今日不去說它。只說這朱氏，被趙平安逼迫，已是十分氣惱。

心中更是惡狠狠地發誓，想要為那賤婢立靈，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趙平安見朱氏面露兇狠，知她已是氣惱非常。於是輕撫朱氏肩背，安撫道：“大姨娘不必動怒，大姨娘是崔家大娘子，自然是有立規張矩的責任。平安今日唐突，但卻也是無奈。誰說平安這一生就不能發達，若往後被人詬病，家中娘子不過婢女庶出而已，丟的也是崔家的臉面，大姨娘，你說是吧？”

“你說得倒是冠冕堂皇，想得長遠，但崔娥的阿孃，是未過門的婢女。這事說破天，你岳父大人都不敢在堂上豎起你丈孃的靈牌！”

“那其實也好辦！”趙平安點點頭，“既然不願立靈納位，岳父大人，我看，不如就將寶淑也一併嫁給我吧。這樣一來，崔家不會落人口實，我趙平安，也便就此息事寧人。兩家當年立下的婚約，就算如實落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