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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有勞各位,在下先行告退。”那老者道:“也罷,你少年人臨事也幫不了什麼忙,先回家去,免得慌張。”伊願施禮告退。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孔鬱仍舊未睡,正在燈下等著伊願,伊願道:“孃親,怎的還未安歇?”孔鬱道:“等你回來,不知今日謝夫人意下如何?”伊願道:“孃親,謝夫人說與玉貞先商議一下,然後再作回覆,孃親不必掛懷。”孔鬱嘆息一聲,幽幽道:“願兒啊,咱們孤兒寡母,無錢無勢,那謝家是雲南大戶,富甲一方,謝夫人若是瞧不起咱們,不承認這樁婚事,咱們雖然人窮,也不要丟了志氣,就當沒有婚約之事罷。”
伊願聞言心頭一酸,強笑道:“孃親,謝夫人並未拒絕,此事或許還有轉機。”孔鬱道:“哎,願兒啊,謝夫人說是與她女兒商議,一聞便知是託詞,你年紀尚輕,不諳世道艱難,哪裡知道這些機巧,這從古至今,笑貧不笑娼,貧窮之人,見面便矮人三分,也怨不得謝家瞧不起咱們,你從今後專心攻讀,希望他日成就大器,全當沒婚約這回事罷。”伊願心下酸楚,憶起那謝玉貞的花容月貌,如花笑魘,不禁心上愁苦。
次日入學,在佳木閣中找到文荊川,把昨夜曹大放所託之信交了出來。文荊川拆開蠟封,取出書信看了一遍,神情凝重,良久無語,伊願不敢多問,文荊川又不讓他退下,不禁心頭納悶,不知發生何事。文荊川長嘆一聲,道:“伊願,你可知道曹大放這封信裡,所說何事?”伊願道:“學生不知。”文荊川道:“你可記得三年前我讓你找蔣楊要的那三千兩銀子?”伊願道:“學生記得。”
文荊川道:“你甚是機智,居然要了四千兩白銀,這銀子啊,並非先生我所私用。”伊願道:“這個學生早就相信先生。”文荊川黯然道:“你確是聰明,這銀錢啊,先生是給了咱們浙江的抗倭領袖、寧波衛參將唐玉,朝庭三令五申要求浙江巡撫募兵抗倭,拔髮款銀也是不少,但貪官太多,大都尸位素餐,所拔款銀真正用到抗倭上面的,不足一成,而矢志抗倭的部隊因作戰頻繁,就更加缺餉少銀,我才不得不四處籌措,這三年來,我也沒有向你解釋這銀錢用於何處,你也沒有多問,現下我便告知於你。”
伊願道:“學生素來景仰先生,深信先生人品高貴,非常人可比。”文荊川道:“你我師徒,心意相通,話不多講,這曹大放的信,便是唐玉將軍向我求助餉銀的急函,唐將軍在信上說,抗倭部隊由於傷患眾多,而浙江巡撫又不拔銀救濟,並且五峰教這幾日又連續搶掠村鎮,唐將軍部隊缺銀少糧,情勢危急。以前派來向我求援的書信又被七仙門殺手在中途截獲,所以才派來偏將曹大放,不想這曹大放也死於途中,所幸你將書信交於我手中,若被七仙門得到,唐將軍情勢定會岌岌可危啊。”
伊願道:“先生,現下怎辦?”文荊川道:“雖然我能夠籌得一些銀錢,但數目甚少,這次才藝大賽,我思忖良久,不派你參賽,便是想找幾個富家子弟參加,增加一些收入,以略解唐將軍之困。”伊願道:“若是我們輸給六合書院,您不好向杭州士林交待啊。”文荊川苦笑道:“我個人又算得了什麼,若要辦成一件大事,作出少許犧牲是必然的。此事你不用多慮。只是我對你素來寄予厚望,希望他日你能振臂一呼,為天下弱者多做一些真真正正的實事,因此平日裡對你管教嚴格,前次不讓你過早結識陳鴻圖大人,這次又不能讓你參賽,有點老懷甚痛,頗對不起你啊。”
伊願聽得文荊川如此一說,腦中憶起文荊川平日裡對自己的千百般好來,眼角一酸,含淚道:“先生,學生不才,能得您如此關照,學生不知如何感謝。”文荊川道:“伊願,你不須感謝我,若是有心,日後便為天下百姓盡份心力罷。”伊願道:“是,先生。”文荊川道:“這次才藝大會,你雖然不參加,但也要和我同去蘇州觀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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