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手撫著握刀右手的手腕,緩緩旋腕轉臂,彌確堂中一時之間毫無聲息。那通身精鋼的花紋刀刃在空中慢慢平掠而過,範倚真暗道:「好漂亮的一口刀。那位常居疑老前輩棲身異邦,話明不賣刀給中土武人,技藝又如此精純,在北霆門下戰書下得神不知鬼不覺,到底是甚麼樣的人物?四五個月後,我就可以見識見識了。」心中一陣興奮。
這時堂外吹進一陣冰冷的山風,將堂上的燭火帶得一起向內偏移,隨即熄滅,堂上瞬間黯淡。冷雲痴動作原本極緩極微,陡然間抬肘舉刀,刀鋒由左至右,在空中飛快畫了一個圓弧,猛地向前劈出。森森寒氣頓時籠罩了他身周,又直向那陣山風撞去,站在前頭的奧支弟子們,竟覺得這刀風還要冷得多。但聽呼的一響,回頭望去,壁上燭火已被逼得重行燃起。
冷雲痴一柄刀凝在身前,便是被冰塊凍結了也沒這樣靜止,但靜止之中,卻蓄有無限殺機。他臉上喜怒難辨,淡淡地道:「我便會會他!且看他能不能從我列霧刀下,將這刀奪回去。」
………【第十六章 論鋼(二)】………
那日殷遲穿出暗門,被雄偉土窯前兩名背光站立的黃衣人駭得站住了腳步,卻見那兩人只是舉起長刀瞪著他,並未喝問。三人略一僵持,其中一人舉步走來。殷遲不禁奇怪,瞧他腳步,竟似武功平平,絕非天留門人那樣,無論劍術高低,至少都練過了那履澗急奔的輕功。
那人走到面前,低聲喝道:「你是甚麼人?」
殷遲心念電轉:「看他服色武功,當不是天留門人。」揚眉說道:「我是馮門主請來的客人。你兩個又是甚麼人?」
那人臉色登和,道:「我們是隨主人來此間拜訪馮門主的。」殷遲微笑道:「小子失敬。馮門主命我到閬州辦一件事,直到今日傍晚才回,是以不知道馮門主今日有客。不知兩位大哥的主人是哪一位?從哪裡來?」那人聽到「閬州」二字,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向殷遲上下打量幾眼,眼裡又換成了欽佩,半晌才道:「不敢。敝上姓韓,咱們從魏州來。兄弟,我們兩個是負責把守的,可不能跟你多說了。」
殷遲點頭道:「是。大哥請便。」眼見那人持刀轉身,自回土窯前方守衛,暗忖:「這是個下人,諒來甚麼也不知道。但他聽到『閬州』二字便感驚訝,卻不點破,說不定是偷聽到我甚麼。馮宿雪跟這姓韓的賓客,定在這奇形怪狀的土窯裡說話。」心想公然前去偷聽,這兩人多半要攔阻,於是裝作漫不在意,向土窯另一邊踱了過去。他不知道土窯背後是何等光景,暗自戒備,踱步甚慢,還回頭向兩名黃衣人笑了一笑,故作閒暇。這一回頭間,忽然一凜:「這兩人拿的是軍刀。卻是哪裡的牙軍?難道馮宿雪出賣我,要我去閬州犯案,回頭卻通知了蜀**士,在這裡捉拿?」
他左手急按短劍劍柄,停步不前,轉念又想:「哼,你殷遲是甚麼東西,值得天留門主馮宿雪花費三個多月時光、設這樣一個圈套給你鑽麼?她要整治你這武功遠遠不及的小子,又何必如此惡作劇?」頓時寬懷,但隨而好奇心大起:「馮宿雪領著天留門避世在斷霞池畔,狂歡作樂,過他們的逍遙日子,卻為甚麼要與官府中人暗夜會面?此處仍是蜀國轄地,她見的人她見的人是」
那五層樓高的土窯壁上團團掛滿了燈燭,除非像那二人一般貼壁背光,否則無可藏身,殷遲信步踢著地上鐵砂般的碎屑,皺起眉頭:「不對,這其中有件事不對,卻是甚麼?是了,馮宿雪要利用我對付西旌赤青二派,要我趁蜀帝出巡時作下大案,想是因為那畫舫上不會有青派高手護駕,她決不會與蜀國有何關連的,她此刻見的,也不會是李繼徽的人」忽然之間,前方說話之聲微聞,卻轟轟然有迴音,似乎這土窯確有門戶,有人正從窯內一邊交談,一邊走出。殷遲一驚,此時右側是這土窯,左方則是不知有無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