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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趨於放鬆，那是一個不動絲毫聲色的過程，這期間蘇逝川沒有多餘的情緒洩露， 封塵卻知道在這傢伙心裡恐怕是少不了一場驚濤駭浪。

他實在是太過習慣於隱忍和承受了， 根本不給旁人分毫探知分擔的機會。

距離駐軍空間站的距離越來越近，系統發來第一條坐標提示。

隨著短促的&ldo;嘟&rdo;聲打破沉默， 封塵輕嘆口氣，終於是將心裡演練過多次的說辭坦露出來：&ldo;其實到現在你都沒有給我明確的答案，我也知道已經不太可能從你這裡得到那個所謂的&l;真實原因&r;了。逝川， 時至今日我們早就不再是初出軍校的新人，我可以理解你的隱瞞， 所以你肯定也能理解我的不信任，這很公平。&rdo;

蘇逝川聞言看向他， 卻沒有做出回應，似乎是在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封塵道：&ldo;我是西塞親任的第二騎士，截止到今天為止， 我受命駐守洛茵帝國的這道防線已經快十年了。我不想再跟你兜圈子，也無力追責你這麼做的原因，但是你必須明白你所提出的合作內容非同小可，這相當於強迫我去滅了我親手帶了十年的部下。&rdo;

&ldo;為難你了。&rdo;蘇逝川低聲說，&ldo;然而變革本身就免不了流血犧牲，看起來是策劃者冷酷無情，可事實上，策劃這場變革的人本身就是第一個進入行刑場的。&rdo;他笑了一下，&ldo;懸在我頭頂的劍已經多到數不清了，而我之所以還能活著，不過是因為死期沒到而已。&rdo;

封塵不置可否，眸光一瞬不瞬地鎖定在蘇逝川臉上，像是在審視這番言辭的真實程度。

他們都不是依靠感性就能盲目做出判斷的人，揭露的身份就好比一層被撕扯下來的皮，內裡鮮血淋漓。這時候沒人敢去顧及對方是誰，更不會過多在意私交的身份，他們的注意力只停留在利害關係上。

這時，鬼宿已經接近了圍繞在空間站外圍的隔離屏障，監控站亮起提示燈，示意來訪者減速停靠。鬼宿緩慢駛入通關閘口，負責確認機甲型號的機器自動運轉，幾秒以後代表&ldo;確認&rdo;的綠燈亮起，光屏實時顯示出機甲名及其所有者。

駐守通關閘口計程車兵注意到反饋資訊後不免一愣，而後邊仔細確認，邊匆匆開啟通訊系統，恭敬道：&ldo;上午好，封塵上將，歡迎返回帝國空間站，請按照要求鍵入通關口令，確認無誤後系統會自動放行。&rdo;

駕駛室內的兩人對視一眼，蘇逝川轉身取過專用通行令牌，二話不說，逕自交到封塵手裡。

封塵倒是沒有拒絕，順了他的意思接下了平板，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ldo;這一步走出去，我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rdo;封塵道，&ldo;就算事後你如約放我返回帝國，我當著西塞的面把失守責任全部推到你或者&l;烏鴉&r;身上，但這一切都抹殺不了我協助你背叛帝國的事實。&rdo;

&ldo;你說的對。&rdo;蘇逝川輕描淡寫地說，&ldo;所以謹慎考慮，你最多還有幾分鐘的時間。&rdo;

見通關口令遲遲沒有輸入，那名士兵不禁心下有疑，卻礙於來人身份不好質詢，於是將操作提示又重複了一遍。

封塵：&ldo;如果我還是拒絕合作呢？&rdo;

蘇逝川：&ldo;那我就捅你幾劍，然後用&l;蘇上將&r;的身份聯絡那名士兵，藉口就找&l;你擅自隨特工阿寧前往天狼星，不幸身份暴露一死一傷&r;，我想這裡的人是不會眼睜睜看你流血致死的。&rdo;

封塵聽聞不怒反笑，戲謔道：&ldo;你真下得去手？坦白說，現在讓我捅你一劍，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