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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燁不知怎麼安慰,如此惡劣嚴寒,是啊,何況江沅又是個孕婦,能在這樣的環境躲過這次災禍嗎?就算平安躲過了,可會不會……他不知究竟該怎麼勸慰,「大哥!大嫂她吉人自有天相,你要相信她!她那麼聰明,肯定會想辦法脫身的!」
傅楚拼命發瘋搖頭:「我為什麼當初不掐死他!為什麼不掐死他!」
江燁:「你說……你那兄弟?」
傅楚眼眸血紅,像個時刻會咬人露出銳利牙齒的狂獸:「老子掐死了他!如果,我母親一給他生下來,我就把那畜生活活勒死,那麼,我也不會有今天!」
老天爺!這,難道就是你給我準備好的懲罰嗎?養惡縱兇的懲罰!
……
江燁也只能輕輕嘆了口氣:「是啊,早知今天,你又何必當初呢!」
「快走吧大哥!要是嫂嫂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妹妹這輩子的婚事也完了!」
他儘量把語氣放平靜輕鬆,試圖鼓勵安慰。兩個人,在白皚皚的雪泥山地,就這樣又加大了體力繼續往前瘋狂奔跑。
「你一直就在向我們傳遞你的感受,你現在,過得很痛苦,你失去摯愛,感覺被全世界遺棄了,所以,你發洩的方式,就是拉活人殉葬,見不得別人的幸福,你甚至還要讓人陪著你一塊兒感受痛苦……」
「可你,懂什麼是真正愛一個人嗎?」
「……」
「愛一個人,是要想法把自己變得更好!」
「你恨你大哥,理由很荒謬,竟是因他當年為親人復仇而害你成了殘疾!可是,你不也是傅家的一分子嗎?你的責任?你和義務究竟在哪兒呢?」
「人,這個字寫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更更荒謬的是,有的人這輩子都不明白他招人厭恨的原因!他把自己的痛苦宣洩在別人的頭上,彷彿才得以解脫釋放——想想這麼些年來,你哥哥,用自己的血為你鋪就一條榮華富貴光明路,你一路上,仰著他,踩著他鮮血,恣意放縱,謀害人命——」
「而被你謀害的那些性命,他們因你承受的苦痛又去找誰報呢?」
「你的妻子,至死都不要原諒你,這是你應該得到,這究竟怨誰?怨我?還是怨你哥?」
「你若是真愛你妻子,你就應該去切切實實感受體會她的痛苦?你讓她竟愛上了一個親手殘殺死姐姐的男人,她情何以堪!」
「愛一個人,是無論他過去有多麼大的罪惡和陰影,都會因她走出來,想方設法把自己變得更好,不是麼?」
「你自私!在你的眼裡,別人對你的好,都是理所應當;而對於自己所犯下的錯,從來就是視若無睹毫不在乎?」
「你到底是真愛你的妻子桑榆,還是愛你自己呢?」
「……你什麼意思?」
這邊,江沅和傅容到底進行了一場長而安靜的對話。
江沅說:「我的意思,如果,你真愛你妻子,斷不會荒謬到想以這樣瘋狂極端的方式——託人下水,讓親人傷痛,以祭奠你心中偉大的愛——所以,除非你愛的是你自己,你對桑榆,不過是因她是這世上唯一待你另眼相看的女孩兒!在全天下所有人都輕視瞧不起你時候——用你的話,他們每個人看你的目光都布滿深仇大恨與厭惡,可是,唯有桑榆,她是不同的!她視你為天、視你為生命,在她的心中,你頂天立地,是個血性有擔當的男人……」
傅容抖著肩膀哭了,嘶聲力竭。「你胡說!給我閉嘴!還不快給我閉嘴!」
江沅又道:「她這麼一死,你在這世上唯一的尊嚴信心也沒了!更何況,她最後還那樣恨著你、厭著你,帶著對你仇恨厭厭離世!」
「你失去的不是桑榆,失去的,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最想要得到的東西!你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