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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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底線是什麼呢?比如,對於自己,縱使百般縱容,也不會透漏自己的身份。
凌鴿甩了甩頭,水珠濺到屏風上暈染開來,漸漸消失不見。
屏風上搭著丫鬟拿進來的乾淨衣服,素淨的淺藍色衣裙,凌鴿伸手取了下來,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
水滴順著髮絲滴落,凌鴿披散著頭髮坐在銅鏡前,眼眸與鏡中的自己對上。
這雙眼睛……凌鴿眯了眯眼,努力把眼睛睜大。銅鏡中的女子亦做出相同的表情,只是一雙眼睛吸引了凌鴿的注意,她似乎在銅鏡中看到另外一張臉。
那張臉與她不甚相似,獨獨一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笑起來的時候彎彎的。
凌鴿打了個冷戰,胡亂撓了撓頭,別開視線。
“小鴿子,洗完了嗎?”
白彩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凌鴿站起身來,努力把唇角挑了挑,顛顛兒地跑到門口使勁兒把門拉開。
冷風灌進她的衣袍,凌鴿飛快地把白彩拉進屋,迅速把門關上。
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
白彩手裡拿了一個鵝黃色的披風,抖開來,凌鴿才發現,這個披風同之前的紅色披風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顏色變了變,原本金色絲線繡出的鳥兒換成了銀色絲線繡成的白鴿。
她接過披風,轉了一圈,輕巧地將披風披在自己的身上。
白色的毛領同之前的一般柔軟細膩,襯得眼前玲瓏的姑娘更加剔透。
“可就這一件了啊,你可別輕易送給別人了。”白彩看到她愛不釋手的模樣撇了撇嘴,不忍再說出什麼苛責的話。
凌鴿抬起頭,目光透出些許的茫然。“不是,有好多嗎?那天你帶著我看的那個屋子裡。”凌鴿邊說邊比劃道:“有那麼多的衣服呢,光披風就是一大排呢。”
“可是這雪狐皮只有一張啊!”白彩聲音微微抬高,“入秋的時候少爺出獵行圍,獵得這麼一頭珍貴的雪狐,原想著孝敬皇……黃家夫人的,後來就把你帶了回來。少爺說你長得白淨,拿這雪狐皮做個毛領冬天帶的話你定會歡喜,這不,就裁成兩半,留給你了。”
原來,竟是如此。
凌鴿系披風帶子的手微微頓了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們少爺啊,對你可真是十二分的用心。就你整天揣在懷裡的那個白玉鴿,他花了三個晚上不眠不休,親手給你雕出來的。他說你雖然嘴裡不說,可是還是希望自己像其他人一樣,及笄的時候有人知道,有人記得。可是他不知道你的生辰,只記得你跟他說聽說自己是秋天出生,便巴巴地在立秋時把白玉鴿捧到你跟前。且不說這雕刻起來有多費勁,光說這和田籽玉,他尋遍了沁洲的玉石坊才淘到這麼一塊兒。哎哎,小鴿子你要去哪兒啊?你這頭髮還沒幹呢?”白彩急匆匆地往前緊跑了幾步,見凌鴿咧著嘴對他揮手便停了下來,嘴角一絲笑意漸漸越放越大。
凌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只是每年立秋之日,湖中閣的伙伕給她做一碗壽麵。所以她對自己的身世僅有的瞭解便是,自己也許是秋天出生。
說起來,她跟秦澤遇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在湖中閣。
那時秦澤遇腹部被刀子捅了一口,凌鴿每天從後院弄些消淤去腫的草藥幫他覆上。也就是在一個尋常的夜裡,薄霧籠罩著月光,郎郎月色增添了些許的旖旎。
凌鴿小心地幫他把早上敷的草藥清理乾淨,隨口說道:“之前看過一個戲本子,裡頭的小姐最後一次給被狗咬了的書生上藥的時候正好是她及笄的那一天,沒承想我快要及笄的時候,也遇上了這樣的事。”
“及笄?哪天?”秦澤遇微微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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