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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謠的手縮了回來，靜靜的站在門邊。

半晌之後，才傳出季渃丞的聲音：&ldo;你想說什麼?&rdo;

程媛嘆了口氣，音調提高了些：&ldo;憑什麼是他?我說句不好聽的，誰不知道我們做的實驗有多重要，他那個破研究跟你比算什麼?&rdo;

姜謠聽聞皺了皺眉，心裡咯噔一下。

她雖然不瞭解程媛說的是誰，但是對季渃丞的晉升還是關心的。

辦公室裡，季渃丞舉著水杯，喝了一口熱茶，熱意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胃裡，帶著顧渚紫筍特有的清香。

&ldo;研究不分大小，程媛，這種話在我辦公室說說也就算了。&rdo;

程媛顯然無法理解季渃丞，她重重的揉了揉臉：&ldo;師兄，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養成這種不爭不搶的性格的，難道被人搶去一次，就無所謂第二次，第三次了麼?&rdo;

季渃丞抬起眼睛，靜靜的望著程媛：&ldo;我曾經跟你說過，要等年底是吧。&rdo;

程媛點了點頭：&ldo;是。&rdo;

這說明當初在季渃丞的計劃裡，是有這個野心的。

季渃丞放下水杯，淡淡道：&ldo;既然已經到了年底，我們也做出了成果，如果還不是我們的，也只能這樣了。&rdo;

程媛突然笑了一下，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聲音有點沙啞。

&ldo;師兄，你以為我不知道麼，院長早就和你談過了，你之所以失去這個名額，還不是因為姜謠!&rdo;

姜謠在門外聽著，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或許就是前段時間，季渃丞抱著她安慰的時候。

或許就是上個星期，陪她在電影院吃爆米花的時候。

他不說，姜謠就根本看不出來。

&ldo;程媛!&rdo;季渃丞警告似的低呵。

程媛的眼角有點紅，她仰了仰頭，把眼淚憋了回去：&ldo;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姜謠她算劣跡藝人，又正好撞到提名的槍口，你&rdo;

季渃丞冷冷道：&ldo;她怎麼就算劣跡藝人了?&rdo;

程媛自知失言，穩了穩心神，這才緩聲解釋道：&ldo;是，我們都知道肇事逃逸跟她無關，可輿論這麼大，她現在又那麼紅，老頭子們又總愛考慮影響問題。我知道姜謠委屈，可國情就是這樣啊，想要往上走一步，恨不得家底都給你洗一遍!&rdo;

姜謠靠著牆，指甲暗暗刺著掌心，又疼又麻。

她覺得心底發寒，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面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抬眼望去，有陽光，綠植，散發著水汽的水房，還有結著淺霜的窗稜。

在這所國內頂尖的學術殿堂，一切看似平凡的東西都讓她覺得格格不入。

她深刻的體會到了自己有多麼普通。

不管她多麼紅，多麼有錢，都有很多事情無法改變。

她挺艱難的接受了這個現實，是她影響了季渃丞前進一步的可能。

她覺得既心痛又無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季渃丞功成名就的人，卻偏偏成了他的絆腳石。

姜謠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鞋底蹭到牆角的灰土，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辦公室裡，季渃丞寒聲道：&ldo;什麼時候大方向的偏差要讓一個人來買單了?&rdo;

程媛囁嚅道：&ldo;我只是可惜，如果沒有&rdo;

季渃丞打斷她的話：&ldo;程媛，疏不間親，姜謠是我未來的妻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