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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

雖然身著小廝的衣裳，但那雙眼睛裡的戾氣卻讓沈長念知道他必定沾過人血。

她的胃裡登時一陣翻滾，於是把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回原位：&ldo;父親這是……&rdo;

&ldo;為父知曉，你的男兒身被揭露，而且還是被為父親自揭露，你定然不悅。&rdo;

&ldo;但你可曾想過，如果這件事不是我親自上言，而是被祁學謙揭露，那麼沈家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rdo;

沈長念沒搭話。

沈重繼續說道：&ldo;長念，你要記住，沈家和祁家是朝堂的仇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雖然安排你嫁給祁學謙，但並不表明我為了向祁學謙示好所以捨棄你，相反，你對我來說，對整個沈家來說，至關重要。

長泛需要你，你母親需要你，我需要你，陛下也需要你。&rdo;

沈長念聽見&ldo;陛下&rdo;二字時眼眸微閃，清楚地明白了皇帝的態度和父親的倚仗。

&ldo;所以，為了你們，就必須犧牲我。等兵符被送到沈家手裡，祁學謙必死無疑，那我呢?&rdo;

&ldo;長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國為民，怎能單單考慮自己?&rdo;

沈重像是早就預料到她的不配合，先是大吼，爾後柔聲奉勸：&ldo;再者，即便祁學謙去世，沈家也是你永遠的依靠，你母親自然會為你安排更合你心意的婚事。&rdo;

沈長念怔愣，許久，才啟唇：&ldo;若是您在騙我……&rdo;

&ldo;為父何曾騙過你?&rdo;沈重察覺她的猶豫和思量，語氣裡的喜悅不自覺地漫出。

沈長念沉默了。

這份沉默在沈重眼裡，便等同於預設。

他滿意地捋了捋鬍鬚，嘴裡嘟嚷著&ldo;吾兒巾幗不讓鬚眉&rdo;，然後衝著那小廝打扮的人笑道：&ldo;還不快向小主子磕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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