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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泛沒有作答,安靜地將她引入宅內。
沈重喜歡擺弄花花草草,在沈長念還是&ldo;嫡長子&rdo;時,他笑著對她說&ldo;日後父親賦閒在家,也不做別的,多養些花花草草,教孫兒孫女認識它們。&rdo;
所以現在沈府才會遍地花草,在此時正是一片生機盎然的姿態。
沈長念忽的回憶起祁家的宅院。
大概明年,院裡也會像這般繁盛吧。
她如是想著,落座。
正廳裡卻忽然迴蕩著一陣吼聲。
&ldo;父親同你說話,你在想些什麼?&rdo;
雖然說是問句,但其實更偏向斥責。
沈長念強迫自己從回憶中回到現實,於是沈重憤怒扭曲的臉,也就像是倏忽出現在她眼前。
沈重位高權重多年,在他面前,少有人不是戰戰兢兢,專心致志,眼下察覺她的走神,猛地拍向桌子。
圓桌上的器具都抖了抖,貼近桌邊的茶杯直接衰落在地。
沈周氏不由得一震,打了個寒顫,冷冷地安撫:&ldo;你也不必這般。想來是長念在外面呆了三天,現在回家,稍微有些失神。&rdo;
沈長念沒有肯定,也沒有反對,但在沈重面前,她向來表情凝重。
沈重一看她的神色,也就預設沈周氏的話,繼續好言好語地奉勸:&ldo;想必之前店家的事情,也是你不得已而為之。罷了罷了,這點犧牲算不得什麼。&rdo;
&ldo;但你要記得,祁學謙這人是沈家的仇敵,更是皇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你早日把兵符拿來,也可早些獲得安穩。&rdo;
她這才從記憶裡找出沈重叨嘮許久的話,都是在斥責她關於樹種店店家的事情。
她避重就輕,笑:&ldo;父親從未告訴過我,那是沈家的產業,若是早點知曉,我也不會那般對待。&rdo;
假如以前就知道,她恐怕就直接找人搬樹,也不會和祁學謙提起補差價的事情。
沈重沒想到她的心思,只以為她是在解釋,可同時又想到自己的確沒有告訴過她沈傢俱體的產業,心底一虛,但仍舊面色如常。
他緩緩出聲,希望結束這個話題:&ldo;這件事也就算了,不過下回切莫這般行事。&rdo;
沈長念應了聲,蹙眉,忽然說道:&ldo;我倒有一個辦法,您把沈家的產業全部告知我,如果下次遇見類似事情,我一定避開它們。&rdo;
沈重沒發覺,她用的不是&ldo;我們家&rdo;,而是沈家。
其實沈長念自己也沒注意,但是潛意識裡,她卻自覺和沈家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ldo;不可!&rdo;
不假思索地,沈重立刻否定她的提議。
似是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他輕咳一聲,抿一口龍井:&ldo;父親的意思,不是怪你危害到沈家的產業,而是覺得你的行事太過放肆。哪怕商人大都卑劣,但我們為尊為貴者卻不能以強權壓人。&rdo;
他頓了頓,問道:&ldo;明白了嗎?&rdo;
沈長念模糊不清地&ldo;嗯&rdo;了一聲。
見她比較配合,沈重讓其他人上菜,待所有飯菜都上齊之後,他把沈長泛、沈周氏和所有下人都呵退出門。
沈長泛還是那副泰然處之的模樣,行禮告退。
沈周氏則嗤笑,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蔑視,也不和他爭吵,端著姿態,大大方方地離去。
門被掩上,確定房間內只有他們三個人。
沈長念端起酒杯,正準備小酌一杯,沈重卻咳嗽三聲,門外又進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