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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我娘還去打聽了,回來給我說是個良人,誇的是天上有地下無似的。我就好奇了,想去看看是個什麼神仙下凡了,就跟了一段日子。」
戶部尚書家的陳公子瞧著沒什麼問題,長得也是人模人樣的,手裡提著一把摺扇,看來起文縐縐的。
那日,鶴華照例偷跟著他出門,看著他踩著小廝的脊背上馬車,一路慢行到一家書肆挑了些書,混著些話本子一起買了,又沿著南市步行去了一家酒樓。
陳公子端坐著讓人奉茶漱口,手一揮點了七八個菜,一樣嘗了兩口就沒再動過了。
歇了一會,起身下樓,轉角處跟人撞著了,怒目圓瞪的就同人吵了起來,身邊的小廝壓著人朝著他磕了個頭,方才算完。
鶴華遠遠瞧著,他出了酒樓,許是身上還有些飯菜的味道,有隻小狗圍著他轉了兩圈。
他突然飛踢一腳,小狗撞到牆面後,又砸落到地面,她那塊看不見真切,他側頭和小廝說了兩句什麼,兩人腳步不停的走了。
她後來湊近瞧過,是隻小土狗,還有幾塊禿斑。大抵是生的不好,不足以讓人憐惜吧。
突然覺得沒意思。
鶴華就想去找個機會跟尚書夫人說清楚,偷摸地爬人府裡去了,裝成侍女在他們家進出,一時間也沒人發現她。
尚書夫人好孤單的樣子,她一個人醒了,吃飯,坐會,吃飯,然後睡覺,一天就結束了。
鶴華覺得興許不是她偽裝的好,而是尚書夫人不在乎。
師父和她說過,女子成婚了,就有羈絆了,便不會孤單了。
她瞧著,不像。
回家後鶴華跟娘說了,娘說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有了孩子就好了。
鶴華說,尚書夫人不是有陳公子了嗎。
娘一愣,喃喃道:「都是這樣的。習慣就好了,你別多想。」
她想退婚,娘不讓,娘說退婚臉面上過不去。
鶴華靈機一動,想起來師傅告訴她,若是下山碰見不想要的姻緣,就說自己命格不好,至於怎麼個不好法,千萬別說,以前跟師傅跑江湖的時候,也聽說過有些女子因著什麼命格不好,被拒婚、退婚的例子。
本來想他能識趣自己退的,結果沒動靜,鶴華才偷摸整他。
也沒多過分,頂多就是給他放點巴豆粉、癢癢粉,路上撞他一下……鶴華是真沒想到她輕輕一撞他就摔了。
他傷好後,又受邀去參加什麼詩會。
鶴華想著總這樣也不是個事,不如去找他說個清楚。
說著停了下來,目光幽幽地看著沈槐安。
沈槐安輕輕地攬過她,小心翼翼地彷彿擁住了一團雲,溫聲道:「然後呢?我聽說是落水了。」
鶴華點了點頭,直言道:「我推的。」
沈槐安聞言笑了笑,伸手摩挲著鶴華的臉頰,她蹭了蹭又補充道:「偷摸從後面推的,還拿撐杆敲了他一下。」
沈槐安快意地笑出聲,附和道:「真厲害!」
「你不問問為什麼嗎?」鶴華拉住他的手,放在嘴邊一口一口的親吻著他手背。
「為什麼。」
「他說要把我關祠堂。」鶴華將他手反過來,叼著掌心的軟肉,嘬了一口,印了個紅印,說道:「他們喝酒,然後有個人問他,我命格不好,怎麼不退婚。」
許是他的朋友吧,醉醺醺的站起來,踉蹌著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大聲嚷著他真是不容易,娶個正妻在外養大的,不懂規矩就算了,還是個剋夫命。
「退婚!嗝……陳兄這麼的、嗝,青年才俊!不能……不能……」
「哎……畢竟是何家三小姐,退婚面子上大家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