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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安於她,是擁之則安,伴之則暖的存在。
不是權衡利弊,沒有機關算盡,只是怦然心動後認定了給出的誠意。
鶴華想了半晌,她認真的去想喜歡他哪點,結果發現好像……沒有哪點不喜歡,想著便開口道:「他很好,我喜歡。」
沈槐安攥緊的拳頭一鬆,眉眼間揉開了些溫情,薄唇緊抿著,盯著腳下那塊方磚。
他知道貴妃冒著風險讓他來,是想引著鶴華說出一些戳他心窩子的話。
可她說。
他很好。
她喜歡。
眼前的方磚模糊一瞬,抬手揉了揉發酸的鼻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驀地有點想窩到她懷裡,讓她再說一遍。
「你和他在一起,你一輩子也沒辦法體會魚水之歡,也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甚至都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訴旁人你夫君是誰,更別提十里紅妝的送你出嫁,你一輩子就這麼沒名沒分的跟著他,這些流言蜚語、個中心酸,你真的不介意?」
沈槐安渾身僵硬,剛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沒法面對這些話。
他……沒法子,旁的什麼都能改,唯有這個他只能認命,原就覺得愧疚、覺得虧欠,他有多珍視鶴華,這些話就能把他刺得多痛。
秋風乍起,穿過迴廊似哭聲悲鳴。
沈槐安垂下頭,咬住哆嗦的嘴唇,他像是最開始還在尚膳監那會般無助,心裡依舊是無奈、無力。
「沒關係,我不介意。」
這一刻的幸福和愉悅是來得如此強烈,儘管心裡隱隱覺得鶴華會這麼說,可當她真說出口,沈槐安才輕輕鬆了口氣,緩緩鬆開在掌心掐出月牙的手指。
他是真的愛鶴華,愛到一想到她,從腳底到頭皮都陣陣發麻,心尖兒抽著泛酸,連呼吸都變得刻意。
貴妃嘆了口氣,她或許是老了,有些不太理解這種明知不能為而為之的感受。
回首再看,她明明也做過,只是現在想來沒有那時的感覺了。
珠簾輕搖,發出清脆的響動。
「請貴妃娘娘安。」
貴妃打量著面前一身紅緋玉帶,頭戴巧士冠的男人,長相還算清秀。
貴妃輕聲道:「起吧。」又對鶴華笑道:「我以為你會喜歡更……長得更明艷的。」
沈槐安抿了下唇,他也一直這麼覺得,畢竟鶴華吃穿用度,都偏好鮮艷奪目的,自己長得確實寡淡了。
沈槐安心裡愁的很,小太監時他還慶幸過自己長得清秀,不會碰到什麼汙糟事,此時此刻恨不得自己再長得張揚些,最好叫鶴華一眼看上就捨不得挪眼的那種。
心裡鬱悶不已,他偷偷側過臉斜睨一眼身後坐著的鶴華。
瞧瞧這委屈樣兒。
鶴華朝他笑了笑,「他可好看了。」
紅著臉的時候含羞帶怯,緋紅的眼尾,瑩潤的唇,像是突然活過來的瓷娃娃,光是站那兒都怪惹人憐愛的。
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更是繾綣艷麗,跟條美人蛇一樣纏上來,鶴華手指輕捻,溫潤的觸感彷彿還留在指尖。
沈槐安對鶴華的視線極其敏感,熾熱的視線黏在他背上的瞬間,他驀地一僵,呼吸都亂了節拍,有些口乾舌燥地轉過頭剜她一眼。
小色胚,不知道腦子裡想什麼呢。
鶴華收到視線咳了聲,朝貴妃說道:「你叫我們來的意思我明白了,姐姐還有別的事兒麼?」
貴妃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坦然道:「我其實無所謂,爹孃不會同意,娘給我遞了信說要給你相看夫家了,到時候……你自個兒想著點吧。」
鶴華聳聳肩,不屑一顧道:「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貴妃怔然,也是,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