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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類,觸目便是溫柔旖旎,纏綿悱惻,心中有些不耐,剛待要走,卻驀地發現中間格子裡被她翻亂了的舊籍中,有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斜地裡露了出來。
之所以稱之為“舊籍”,乃是因或許這裡頗靠近裡側,平日少有人來收拾,書上或多或少都蒙了些塵。而那小冊子頗不起眼,連裝訂的線都脫了大半,估計若不是夾在這些舊籍中,早不知被誰當廢紙拾了去。
蘇辛心中好奇頓起,走近去拾了起來,一翻之下,竟是一本抄本。蘇辛心裡並沒糊塗,趕緊從書面到書底又翻了一遍,並那紙張墨跡,都不似古物。細瞧那字跡,工整端秀,只是力道稍欠,前幾頁上一筆一畫,連線得也略有遲疑。蘇辛唯一沉吟,再細讀了兩行,竟驀然發現這竟是一個女子的日記!
“庚辰年庚辰日,隨之入府。彼時某不省人事於當路,覺時已在此院中。院內古木參天,頗似童時祖父之所愛者……”
蘇辛覺著自己發見了一寶貝,一個真真切切的關於一個女子的故事。想來她便是這院子的上一個主人。
恰一陣風來,架子上的書沙沙作響,頁頁翻起,吹得蘇辛瞬時就酒醒了一半。她眼睛一轉,拿著這小冊子便重回到鏡臺,伸袖拂落了一處紅花,皆散在她腳邊四周,落座後,將那小冊子置在空出來的那處,又斟了杯酒在側,光轉香嫋,風吹衣領動,心下愈漸清明,急急地翻閱起那書來。
電閃,燭明,雷動,酒香。雪衣紅花,碧樽銅鑑,夜雨中攻讀,豈一個暢意了得。
那日記並沒個具體日期天氣,其實更像是隨筆,那楚楚可憐的女子一筆一畫記錄著自己的心言。
蘇辛似是透過那文字在觀賞著一幕又一幕女子所經歷的喜悲無常,那是一個靦腆婉轉的女子,比不得她的大大咧咧。而那含蓄嬌痴,一點點如含苞待放,卻在最終盛開時轉瞬飄零西風……
那還是十七年前,女子流落街頭,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具體原因已不可考,那似乎是段不想被記起的經歷,女子未寫在書冊裡。只是隱隱約約知道她自幼便隨著爺爺,住在一處古木參天,能聽到泉水叮咚的地方。
而當她流落街頭時,她的爺爺已早就不在她身邊。
她當時病餓交加,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有過剩的同情心了。她本以為世界就要沉在安靜廣博的黑暗裡,她寫到,她喜歡那黑暗,那裡有曠古的寧靜。
救她回來的人很是清雅溫淳,就像是她自小就聽著的咚咚清泉。他不只留下了她,還教她讀書識字,讓她知道了這世上她從來沒知曉過的精彩和誘人。她突然發現,原來那曾向她襲來的黑暗中的寧靜,其實是一種百事俱哀的無奈和可怖。
那人一點一點地入了她的心,成為這世上除了爺爺之外第二個在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他的一顰一笑,都有牽扯她心湖的威力,她或喜或悲,時驚時憂,似乎真如人所說,書讀多了,事曉多了,反而真正離歡喜遠了。
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直到當她在這府裡呆了一年,忽然有一天,他笑著說,他要娶妻了……
那頁書上的字跡有被水打溼的痕跡,有幾個字已認不出是什麼了。她懂得越來越多,看書時也撿著些傳奇小說戲文之類,他未禁,她便讀得大方。她覺得許是自己自作多情,他那樣的人,豈是她能攀得起的?救她回來,已是她命中的造化,他改變了她的人生,最重要的是改變了她腦子裡的世界。
奈何,天意向來如頑童,後知後覺的遲鈍又豈是她一個人而已?她用了一年知道了自己這一生最大的秘密。而他呢?
蕭妃比他們都聰明得多,她賢淑得很,曾幾何時,讓躲在一邊的女子暗中仰慕,這才是那如玉君子的天生良配。
蕭妃私下安排自己堂兄與那女子見面,那位堂兄年輕俊朗,實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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