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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膝跪在了地上。

離得近了，寧懷瑾便看清了寧衍身上的玄機，他身上那些銀針並不要緊，腕子下擱著的那隻銀碗才是讓寧衍動彈不得的元兇‐‐顏清在他的左手手腕旁橫著開了個足有兩指節長的小口，用一根極細的空芯葦管撐著，正在往外導血。

血已經積了小半碗，寧懷瑾摸了一把，發現那碗冰涼冰涼的。

&ldo;陛下‐‐&rdo;寧懷瑾心疼得厲害，想問他疼不疼，又怕給他提了醒，躊躇了片刻，只得乾巴巴地問：&ldo;臣給您寄的信，沒收到嗎。&rdo;

&ldo;收到了。&rdo;寧衍低聲說：&ldo;可是晚了。&rdo;

寧懷瑾咬了咬牙。

&ldo;臣應該……&rdo;他想說他應該手腳再快一點，或者在蔣璇入宮時便不要置氣，應當早些將這事兒查明白再放人，但是寧衍沒給他這個機會。

&ldo;我是故意的，皇叔。&rdo;寧衍不想讓他自責，承認得很痛快：&ldo;我與你的事被阮茵知道了，那她是一定會用這個做文章的。與其讓阮茵留著這個把柄在手裡，我不如先給她指一條有用的明路，讓她在我能接受的範疇內把這個把柄用掉。&rdo;

寧懷瑾不是那樣好糊弄的人，不會寧衍說什麼就信什麼。若真一門心思地往前論，他跟阮茵打交道的時間還要比寧衍更早。

寧衍說得輕描淡寫，但也是要在&ldo;阮茵可接受的範疇之內&rdo;，她才有可能把這把柄用出來。寧衍說得彷彿是雲淡風輕，但其實事實不過是權衡之下，他為了&ldo;想做的事&rdo;，讓渡了自己覺得不太重要的一部分。

&ldo;阮茵讓您感到威脅了嗎。&rdo;寧懷瑾說：&ldo;所以才想要不惜一切代價，想辦法給她下一個更大的套。&rdo;

&ldo;是。&rdo;到了這個箭在弦上的地步，寧衍不想騙他，乾脆地說：&ldo;我本不想這麼早動手的，但天時地利人和，誰讓她自己心大，還妄想用朕的心思來拿捏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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